李二叔见侄子发呆,又催促了一声。
李承弼回过神来,温声说道:“侄儿想要外出游学一段时间,顺便看看能不能拜得名师。”
一听游学,李二叔下意识就想反对,世道越来越乱了,家门口都可能遭遇不幸,更何况出远门呢。
但是又听侄子说想拜师,他的反对顿时说不出口了。
拜师可是大事,以他侄子的天赋,有了名师教导,三年后的乡试一定不会再落榜。
李承弼观察了一下二叔的神色,见他接受了游学拜师的说辞,才继续说道:“侄儿这一去,短期内恐怕回不来,家里那些地二叔看着种吧,租金就不必给了,时不时帮侄儿照看一下院子就行,逢年过节的时候,若是侄儿赶不回来,那祭扫的事儿也得麻烦二叔了。”
此言一出,无论是外面站着的李二叔和李二婶,还是里面假装睡觉的李家三兄弟,全都愣住了。
性子最急的大堂哥一个没忍住,就从炕上爬了起来,蹬上鞋,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李承弼面前,“承弼,你说真的?没开玩笑?地给我们家种,还不要租金?”
话音刚落,慢了一拍的二堂哥和小堂弟也跑了过来,相似的两张脸齐齐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笑容,但是目光却一直聚焦在李承弼身上,一点也没躲闪,显然很在意他的回答。
李二婶挪到三个儿子身后,偷偷摸摸给了他们一人一下子,这几个不省心的,跑出来干啥?这下可好,承弼肯定猜出来他们刚刚是在装睡了,要是一生气,不把地给他们家种了,可咋整?
旁边的李二叔听到儿子的大嗓门,倒是反应过来了,连连摆手:“不成不成,哪能不给租金呢?”
“给租金也行。”大堂哥怕李承弼反悔,立马应承下来。
就算是给租金,他们家收入也能多出不少来,到时候他就能娶媳妇了,因此大堂哥很是积极。
李承弼闻言,摇摇头,看向李二叔,诚恳的说道:“租金的事不必再提,刚刚侄儿不是说了吗?现在侄儿有能力了,该侄儿孝敬您了,只是侄儿外出游学,不能时常回来,这才想出了不收租金这样的偷懒主意,二叔您要是不同意,那侄儿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千里迢迢给您送孝敬了。”
“那三两银子……”李二叔讷讷张口,想说他都收了三两银子了,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见一家人全都齐齐瞪向了他,尤以他媳妇儿和大儿子的眼神最为凶狠。
想了想耽搁到二十还没娶亲的大儿子,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