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笙头也不抬,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行越脸色难看至极,下车的时候故意没有说再见,只用稍微加大的关门声控诉了傅明笙的敷衍。
然而傅明笙即便听见那声过大的关门声也没有再看行越一眼,他只是微微动了下嘴唇,对司机说:“可以走了。”
司机对于这位话少的客人显然有些惧意,傅明笙话音刚落,司机就立刻踩下了油门,一阵粗糙的摩擦声响起,再几秒后,傅明笙就消失在了行越的视线范围,只剩一地被车轮卷起的灰尘昭示着这个地方刚刚有人来过。
行越回到家,第一时间去换了衣服,他把在警察局沾染了各种气息的外套丢到脏衣桶,之后换上一套舒适的纯棉睡衣。
可站在镜子前的行越却怎么也舒展不开眉头,于是他干脆关了卧室的灯走到客厅,歪斜的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又按下静音。
看着节目里尽力搞笑的艺人,行越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又疼了,他平时不怎么爱惜身体,但也不想留一道丑陋的疤。
行越从沙发上坐起,想起医院开的药都在冯旭那儿,便拿起手机想要问问冯旭那几个药的药名,行越没有随便给别人拨语音通话的习惯,他觉得这种行为很不礼貌,所以行越只发了条微信给冯旭,可冯旭的回复实在有点儿慢,行越闲着无聊,就随手点开了冯旭的朋友圈。
四十分钟前,冯旭刚刚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欢欢举着酒杯,笑颜如花。
行越一下慌了起来,他立刻想要撤回刚才发出去的消息,可已经过了两
分钟,消息撤不回来,行越只能立刻发了第二条消息过去,他说:我找到药了,不用了。
行越在网上查了几个药名,看见医药箱里有的就都拿了出来,正在行越愁眉不展的研究用药的先后顺序时,喻昕雷就打来了电话。
行越本来不想见他,可喻昕雷说自己已经到了行越家门口,行越只好起身去开门。
喻昕雷一进门就把手上的塑料袋伸到行越面前,开朗道:“你的外卖到了!”
行越的反应并不热烈,他走回到茶几旁,正了正地板上的椅垫,重新盘腿坐了上去。
喻昕雷看行越兴致不高,便好声道:“行越,别生气了,我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你的手怎么了?”
行越把纱布和外用药一股脑收回药箱,随口道:“不小心划的,你买可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