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是一个小时后在医院醒过来的,他靠在床头,一只手打着点滴,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被角,看向傅明笙的眼神就好像对方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傅明笙觉得也怪,满打满算这才是他第三次跟行越有眼神交流,居然就已经习惯了行越的这份敌意。
傅明笙拿着手机,大概是在跟什么人聊天,他偶尔抬头看一眼行越,发现行越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就会重新低下头。
如此反复三次,是行越先按耐不住。
行越问:“冯旭呢?”
傅明笙没空替行言凯教行越辈分称呼,便答:“他在举行婚礼。”
行越一皱眉,又问:“那我爸呢?”
傅明笙继续回着信息,说:“他在参加婚礼。”
行越感觉自己被无视,脸色瞬间变得比过敏时更难看,他抬手拔了针头,而后大声道:“我要出院!”
傅明笙感觉到有液体正匀速滴向自己的鞋面,他看了眼悬空的点滴管,而后依旧坚持回完一条信息,最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紧不慢道:“我去问问。”
傅明笙前脚刚走,行越后手就拿起手机给喻昕雷打了电话。
喻昕雷是行越的同班同学,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在上晚课,不过行越生起气来不顾那些,非要打到喻昕雷接通才肯罢休。
喻昕雷接起电话,压着嗓子说:“行越?你不是参加婚礼吗?我上晚自习呢。”
行越问:“今天是哪个老师看着?”
喻昕雷说:“生物啊。”
行越那边传来好大一声喘息,喻昕雷一听,又赶紧道:“好吧好吧,你在哪,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