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钟意之命人备了来马车,并在马车厢里铺着软和的棉垫。
董以衡见状,慢慢笑了,问道:“骑马辛苦,让我乘马车回宫?”
钟意之点点头,天冷路滑风大。
董以衡朝她身旁靠了靠,冲她眨眨眼,轻道:“为夫毕竟是钟大将军的夫君,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钟意之瞧了他一眼,纵身跃上了马背,由他自己选择骑马或是乘马车。
董以衡骑上马背,在众将士的恭送下,与她一起出了驻军营。
迎着寒风,他们一前一后的纵马在冰雪山路,默不言语,彼此相陪。在正午时分,钟意之将他护送回到了京城,送到了皇宫中。她并未下马,直接调转了马头,便欲返程。
董以衡试着问道:“稍作歇息,明日再去驻军营?”
钟意之摇首,这几十公里的路程于她而言更算不得什么,道:“无需歇息。”
董以衡问道:“何时回来?”
钟意之道:“除夕之日。”
足有十余日无法与她相见,董以衡脉脉注视着她策马而去,她单薄的身形冲进了寒风中,堪划破冰雪天地,如一道凛冽的光刃,驰骋沙场。
钟意之返至驻军营,继续跟部将们商讨征战的详细事宜,每日勤加练兵,调整了京城中驻军的部署。
高坐明堂的董以衡勤勉于政,每日准时上早朝,终日忙于国事至深夜。
陆麟一刻不拖延,在早朝之上,当着百官的面请辞摄政权,言辞诚恳。
闻讯,百官面面相觑,亦觉是在情理之中。皇上亲政,册封了钟大将军为皇后,岂再容摄政权的干预。况且,兵权牢牢掌控在皇后手中,一支精锐的军队就驻守在城外,经皇后刚刚调整的军政,增派了城中的驻兵,皇上本就不用过于忌惮陆大丞相的权势。陆大丞相此番行为,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