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没过多久便骤然变大,虞幼宜看着窗外阴云密布,骤雨倾盆,心中密密麻麻升起些不安感。
或许是良太妃又有了动作,局势不明所致。或许是这天气实在太过阴沉,噼啪雨珠扰人心神。
虞幼宜想起蔺泽早先提过辽东发了涝灾,微微拧了拧眉。
蔺泽在一旁自是瞧到了她的模样,虽有些稍有些奇怪虞幼宜为何这般心系辽东,但蔺泽并没有多问,只是微微握住了她的手。
虞幼宜回神,笑了笑。
这场暴雨下得颇有些久,至夜间,屋内仍能听见噼啪雨声。细雨安心可助眠,可暴雨,便有些叫人心神不宁了。
第二日,王府内原本在夏日间郁郁葱葱的各处青翠园林,在暴雨中落下了大半的残叶。清晨间,仍有毛毛细雨而下,蔺泽陪着虞幼宜照着她的习惯在游廊下散步,四处打扫残叶的家仆瞧见后纷纷行礼。
望着那些被雨打得蔫蔫的花草树木,虞幼宜心头更加不稳。
不安的心情很快转变为现实。
暴雨后没几日,朝廷上的消息便传了开来。辽东涝灾因着近日大雨变得更加严重,听闻低洼地势的村庄有些已经尽数被淹没大半,许多辽东百姓流离失所,伤亡之人不在少数。
雨接连的下,这消息就算宫中想瞒也瞒不住。不安的气氛在京城中慢慢蔓延开来。虽然平日里城中看着还是从前的光景,但细微之处已经开始慢慢有了些端倪。
来王府串门的羊芷凝脸色不算好看,孟凌在一旁同样不复平日里那般开朗。就连最跳脱的衡安,面上也可见隐隐担忧之色。
城中重重变化,第一拨察觉的人自然是最底层的穷苦百姓,和最顶层居于权势正中的世家。
而世家中,作为皇商的羊家自然最为敏感,羊芷凝作为羊家未来的家主,自然也能察觉到许多旁人不会注意的细微之处。
羊芷凝轻轻摩挲着茶壁,语气凝重地开口。
“这几日,我府上的人来回过,说京城粮油之价均是涨了一成。虽说有时淡季涨一些也并不罕见,一成倒也算不得高,但合着近日涝灾,难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