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越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活动,她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蔡书虞,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本就不擅长处理复杂的局面,以往遇到想不通的事,她总是会抛到脑后,久而久之就忘了,可她忘不掉蔡书虞,即便刻意忽视,心里也总是有个影子在晃动。
起初她还能借着避而不见、借着蔡书虞的敌意麻痹自己,可当竖在她们之间的尖刺都被磨平,又见到蔡书虞哭得那么伤心后,她一时连自己原本的打算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此前蔡书虞处处为难她,又另寻女友,她虽然一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但心里终归还是存了些怨,如今得了蔡书虞的道歉,又得知她为了自己和那个女朋友一刀两断,那点怨气就消无声息地消弭殆尽,然后,看着蔡书虞,她就再也无法摆出冷硬的模样了。
她一夜没合眼,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叫嚣着她应该远远离开,可身子却始终没有挪动分毫,甚至忍不住想要伸过手去,抱抱蔡书虞。
大病一场后,蔡书虞看起来憔悴得厉害,肤色苍白,眼下乌青,眉心被沉重的心事压出深深的皱痕,在睡梦中无法舒展,她每多瞧一眼,心里的难过就会多一分。
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可她又能怎么办?
她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本,况且她也不需要。她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却丝毫不能缓解随时间一点点积累、快要决堤的焦灼。几乎每次在提醒自己要冷静之后,她就会立刻想到蔡书虞的好。
蔡书虞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了。聪明、漂亮、善解人意、果敢自信……蔡书虞拥有一切她憧憬的特质,连偶尔的小性子都是十分可爱的点缀,谁都会喜欢她的,没人会不喜欢蔡书虞。
曾经的乔以越承认自己有所心动,却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和以往的相比或许程度深了一些,但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她很快就可以走出来。现在她却做不到那么确定了。
迥然相异的两种思绪在心里拉扯,想得多了,非但不能平静下来,反而愈发心乱如麻。偏偏她还记得蔡书虞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担心她醒来后饿,天没亮就蹑手蹑脚爬起来,去厨房煮了粥。
可等煮好,她却又开始担心自己这样会不会太殷勤了,正一脸纠结盯着那锅粥愣神时,颜乐来了,她便像见到了救星,嘱咐了几句,就声称自己有事,急匆匆离开了。
等坐上了回去的车,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接着困意便气势汹汹地袭来。
还好接下来暂时没什么事,可以补个觉,她心想。
她那张单曲正式进入制作阶段,编曲填词都被林瑜的团队包办了,她只要录音就可以,所以相对比较轻松,谁知才到家,还没来得及进自己房间,她就接到了周舒礼的电话,让她立刻去趟北京。
去试镜,还是电影。
“言言已经知道了,造型团队这里有,你直接过来吧,等下我去机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