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她依旧还是担忧皇帝,比起能满足他心愿,大婚提前些时日又何妨,她嫁的,始终是裴渊一人。

    “好在你的公主府已经修建好了,府上需要的东西,朕就让礼部安排去,等会就下旨。”

    赵如裳一一应了,皇帝说了一阵话,就有些疲乏了,有气无力地说道:“朕之间交给你的诏书,你拿出来,今日早朝,由你亲自去朝会上宣读!”

    赵如裳一惊,脱口而出:“这不妥啊父皇。”

    哪有立储诏书由公主来宣读的,皇帝虽然重病无法上朝,可朝中有诸多重臣还有礼部的人,哪里轮得到她出面。

    “大朝会十日一次,文武百官皆到,你去走一趟,让他们都认识认识你,将来太子继位,朝中若遇着什么事儿,至少还能看见你这位长公主乃中宫嫡出,金枝玉叶,天下无双,无人敢欺你……”

    皇帝良苦用心,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如裳如何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脚下的每一条路,都是皇帝除去一切杂质与荆棘,尽心尽力为她铺垫好的。

    是对皇后的看中,也是对她的疼惜。

    赵如裳红了眼,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都听父皇的。”

    皇帝立刻召来礼部尚书写下圣旨,又叫他带着赵如裳上了大朝会。

    赵如裳一身常服,妆容浅淡,风姿绰约,从丹陛走上来,瞬间便吸引了文武百官的视线,稍有怔愣后便窃窃私语起来。

    皇帝昨夜生病的消息已经传到各处,通常这样的情况是会取消朝会的,但大臣们不知道为何皇上今日没来,朝会却要如期进行,而深居简出的宜嘉公主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大朝会上。

    直到礼部尚书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拿出圣旨,宣读了公主大婚的时日,那紧随吉日后的一长串赏赐和安排,直叫大臣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一把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夸张的准备一场皇室嫁娶。

    就是当今皇帝身为储君大婚之时,都不曾有过如此排场,仅是圣旨所表达的情况,宜嘉公主的婚仪规格,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身为公主应有的位分。

    一些官员虽有微词,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言反驳,只等礼部尚书宣读了圣旨,纷纷行礼道贺。

    然而事不算完,礼部尚书把圣旨交到公主手里,公主却看也没看一眼,从随身悬挂的荷包里取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