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布,铺头盖脸的压在擎天的粗面盘上。

    视线全黑的一瞬,还没等某人骂娘,一股大力随即袭来,摁着糙抹布在他脸上疯狂揉搓。

    那劲道,活生生的要刮下他一层皮。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总算是恢复了些光亮,擎天余光一转,就瞧见了掌门下襟处沾湿的水花,立时心思活泛,大义凛然的跪下,抱拳道:“弟子护掌门不力,让您受惊了!”

    齐笑无语至极,果然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行,只要对自己有利,甭说是颠倒黑白了,就是颠倒乾坤都行。

    明明那水就是冲着擎天去的,瞿烨只是那被殃及的池鱼,到了他口中,话锋一转,就成了水是冲着瞿烨去的,他是心有余力不足,竭力去护了,却终是叫掌门挨了些水珠的“功臣”?

    瞿烨眯着眼睛,似是十分受用,却在睁开双眸,望向擎天的一瞬,留着长髯的方脸一僵,两目愕然,一个难以置信的“你”字蹦出!

    擎天疑窦骤起:“掌门,您怎么……您没事吧?”

    他心中是惊疑不定,细思后,觉得定是嫦容这帮悍妇,惊到了掌门,遂转过身来,指着胖胖,厉喝道:“尔等泼妇!擦亮尔等的狗眼看看清楚!如今是我男儿的天下,不是十年前那个牝鸡司晨的女尊国!吾等男儿不死,尔等终究是低人一头的下贱胚子!尔等若再胡作非为,就休怪吾等不顾待客之道!”

    齐笑听的犯呕,这擎天,在渺云不过一个中部弟子,真当自己是什么领袖人物呢?一口一个尔等、吾等的,真是好“厉害”哦。

    擎天一番话,说的自己那叫一个豪气顿起,昂着脑袋,幻想着一会儿,师兄弟们鲜花掌声般的附和,就不由露出抹得意的笑。

    可维持这个斗公鸡的姿势良久,却没等来只字片语,睁眼望去,师兄弟们俱是一脸的惊愕。

    怎么了?

    都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弟子怔愣半晌,吞了吞口水,迟疑道:“擎……擎师兄,你……不是被打的……很惨么?可……为何……都不见伤痕啊?”

    师兄弟们看见他黄黄净净的脸,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