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事情,哪怕“闲”在家中,也是时刻扛在肩上的,令人疲累。

    章纪堂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一阵风吹来,吹来了荷花池旁女子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笑中满是欢快,仿佛什么令人疲累的难事,在她那里都能逐个化解。

    章纪堂抬眼看了过去。

    她今日穿了荼白小衫并桃红色半袖,袖口用樱草黄绣了纹样。

    风吹池中荷花摇动,吹得她衣带轻飘,正如那池中荷花一般水灵而娇俏。

    她从前就是这般,七年过去,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章纪堂可是听说了的,外面有不少她的戏迷想来替她打抱不平,他们一致认为是章纪堂逼婚,不过是碍于首辅势大,委实不敢前来罢了。

    章纪堂好笑摇头。

    那些人约莫不会想到,她是自愿的。

    说起来,她着实不容易。

    七年前,章纪堂只问了一句她的事情,但七年后,他令人实实在在查了一番,一查之下,才晓得她那般缺钱是为什么。

    她当年说她家道中落,父兄流放,确实不错。

    沈如是原名沈黛,父亲是个河道上的官员,一族上下都在那河道上生息繁衍。

    后来,先帝的两位皇子争夺皇位,先帝处置的时候,把他们家也牵连了下去。

    阖族流放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