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至天未亮,晴到半夜的天变了。

    寒风猎猎,夹杂着鹅毛似的雪花飘下来,不到一盏茶功夫,地面见白。

    前来早朝的大臣们躲在太和殿偏殿里窃窃私语。

    “听闻昨夜摄政王又在宫里到很晚才走,没让陛下碰过一本奏疏,长久下去,陛下该被养废了。”

    “谁说不是呢?如今是他一手把持朝政,连闻泛那等胆敢冒死谏言的言官都夹起尾巴做人,可想而知他手段有多惨烈,这谁敢站出来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叹好好燕国要改姓宁。事态严峻到这种程度,沁仪长公主还能忍住不开腔,莫非对先皇……”

    “慎言慎言,淳于右副都御史过来了。”

    果然,随着殿内人噤声,殿外冒雪撑伞而来一位身着暗红官服的年轻俊秀男子。

    进殿未语三分笑,与众人语气熟稔打着招呼,正是备受争议的长公主之子淳于璞。

    在淳于璞后不到一息,房经赋也赶过来。

    殿内众人立刻热络起来,纷纷围过来行礼,待人潮褪去,淳于璞方才上前。

    “见过房首辅。”淳于璞笑容和煦道。

    房经赋抬手接住淳于璞的行礼,笑容比先前应付时多上些真心:“公子有礼。”

    “听闻房首辅这两日又开始为陛下授课了?”淳于璞好似单纯提一句,“以陛下那坐不住的性子恐怕听两句便要烦了,劳首辅多费心。”

    房经赋捋着胡子不急不缓开口:“为陛下好,这是老夫应做的。”

    淳于璞真正想听的答案被一笔带过,心生异样,又问:“是摄政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