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尼堪大将军,来到这里你还想走吗?”前面一处树林旁,气定神闲的李定国率领一标人马拦住了去路。
“啊!”尼堪情知中计,勒马欲向后逃。回首一看,后面也追来一标人马,为首一人,跟面前的李定国一模一样。“李定国,你使计耍诈,以假乱真,诱我入毂,本王不服!”说着,尼堪拔出了宝剑,横在脖子上,仰天叹道,“大将军可杀不可辱,呀!......走了!”
在其将宝剑横在脖子上的一瞬间,李定国弯弓搭箭,“嗖”地一下射中其右臂,想射落宝剑活捉尼堪。未料其“呀”了一声,忍痛将剑向下一***时,其创口处飞起一蓬血花,人也一头栽倒在马下。
在斩杀清军时,李定国才发现,冯双礼和马进忠的部队始终没有出现。由于出现了巨大决口,所以全歼尼堪部队的意图没有实现。
尼堪之死震惊了清廷,这是多年来大清阵亡的第一位宗室亲王,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嫡孙。顺治帝闻听噩耗泪流满面,对战神李定国异常忌惮,甚至一度想与南明讲和,划江而治。
李定国两蹶名王,天下震动。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收复湘桂两省,消灭数万清兵。北征四川的刘文秀也捷报频传,收复了川南。不少地方的人看到了反清复明的希望,一些降将纷纷反正,迎来了反清复明的第二个高潮。
但是,从贵州传来的消息却让人心痛。除差一个正式的皇帝名义之外,孙可望已经与帝王毫无二致。其设立了内阁、六部、科道,各级地方官员自行任命,并拟定国号为“后明”。所谓的永历朝廷已成一个徒有虚名的摆设,已经到了岌岌可危境地。昔时曾经反对过封孙可望为秦王的大臣,除大学士吴贞毓被允许自缢外,其余十七人全被斩首。原先的南明武装被收编后也下场凄惨,譬如原先无法无天的明总兵张先壁被杖杀,总兵王进才被杖杀,等等。
现在,孙可望已经解除了刘文秀的兵权。所忌惮的唯有统兵在外的李定国。听到李定国不断取得胜利,孙可望更怕其名声盖过自己,便以召开军事会议为名,想将其召回杀掉,然后就可以公开称帝。
孙部的一些高级将领得知内情,都无比心痛,不忍抗清大业毁于一旦,有人就偷偷派人给正准备进军广东的李定国送信,要其提防孙可望。被解除兵权闲居的刘文秀闻讯后不忍李定国惨遭毒手,便派自己的儿子刘震去前敌送信,告诫其千万不要回来。
李定国几乎同时接到孙可望的会议通知与其他将领的劝阻信,性情耿直的他不相信孙可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称帝,还准备在军事会议上追究冯双礼、马进忠在衡山战役中私自撤兵的事情。直到刘文秀的儿子刘震亲自赶来,才知道头脑发胀的孙可望已经要挺而走险了。
此刻,以道士打扮赶来的丁北宁等人送来了永历帝的衣带血诏,要李定国立即秘密回师安隆救驾。
永历帝如今坐困愁城,不知道李定国是否会奉召,甚至问丁北宁能否去找昔日的“忠贞营”,看其可否派精兵救驾。丁宁说既然要跑几个地方,我们通联处的几个人都去吧,也好分别去夔东和两广前线。
李定国见诏以手击案,连叫“可惜!可惜!”他惋惜地说,“倘若我一撤,清兵肯定立即占领我们用鲜血攻占的地方。孙可望,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大叛徒,完全是帮了清廷顺治小儿的大忙!”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事到如今,也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了。”
李定国神情黯然地说:“奉国将军不清楚我们这边的内情,这几年孙可望仗着国主之利,在艾能奇将军牺牲后接管了他的部队,这又解除了刘文秀将军的兵权,收拢了他的部队。其部队数量,掌控的钱粮都数倍于我。而且从这里到安隆大约一千五百里左右,但是从贵阳到安隆只有六百多里地。闹不好,去救驾反而害了皇上。并且,如果去悄悄救驾,这好几万能征惯战的将士很可能要舍弃到这里一部分,这比剜我的心都痛啊。”
刘震说:“李叔叔如果想麻痹孙可望,可以先给其去一封信,装作不知道他的阴谋,说把前线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回去参会,还可以象征性地提几条建议。然后,带一支精兵秘密潜行直奔安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