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轻舞命令下达,守门的血衣卫让开一条路,一位身穿蓝黑色相间捕快长衫,头戴蓝丝官帽,身高九尺,体态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当先走了进来。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秦百川直接将其忽略,眉宇间充斥着对血衣卫浓浓的挑衅,眯缝着眼睛盯着于轻舞:“于捕头,你们血衣卫吃饱了没事做是吧?这江陵主城的事情,什么时候又轮得到你们插手?”
“杜波,你给本姑娘放尊重些!”于轻舞扬了扬手里的血衣令,态度同样轻蔑:“圣上颁发血衣令的时候曾金口玉言,各地血衣卫有当场格杀或自设刑堂的权力!”
杜波眼里闪过一道怨毒之色,其实官场中人都非常清楚,血衣卫明面上是皇帝派来协助各地官府处理突发事件的一股力量,可暗地里,血衣卫的另外一个职责便是监督各地官员,地位尊崇,权力极大。可以这么说,但凡在衙门里吃饭的武夫,都以加入血衣卫作为奋斗的目标,他杜波也不例外。
论勇武,他杜波勇冠江陵;论破案能力,他杜波独领风骚,这两点足以让他在血衣卫中立足,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可唯一可惜的是,在吃衙门饭之前,杜波曾有三年江洋大盗的经历,纵改邪归正,可那段灰色的历史却制约了他的发展——用秦百川的话说,血衣卫是国家安保部队,这货政审不合格。
“于捕头还真会断章取义!”于轻舞亮出血衣令,杜波嘴角抽搐,怒道:“圣上颁发血衣令的时候说得清楚,唯有面对杀人越货、死不悔改之徒,血衣卫才可以使用血衣令,便宜行事!可你呢?区区一桩小事便动用了血衣令,这是对血衣卫,甚至对圣上的亵渎!”
“我是江陵血衣卫的卫长,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于轻舞收起血衣令牌,横在秦百川脖子上的绣春刀刀锋一转,对着杜波:“这件案子由血衣卫接手,带着你的手下,马上给我离开!”
“于轻舞,你也给我看清楚!”杜波亮出江陵府尹令牌,厉声道:“我奉江陵陆府尹之命,连夜提审秦百川!若有胆敢阻拦者,立即拿下!”
“杀!”杜波手下的捕快齐齐上前一步,纷纷抽出了钢刀。
“杀、杀、杀!”血衣卫仗着有皇帝在背后撑腰,平时耀武扬威的习惯了,又岂能被人欺负?根本不等于轻舞发话,二十个血衣卫齐刷刷兵器出鞘,三个“杀”字便好像惊涛拍岸,动地惊天。
“于轻舞,你想造反?”血衣卫人数虽少,但气势却更胜一筹,杜波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压抑着声音吼道。
“你冲到我这里抽刀要人,还不许我反抗?”事态隐隐有超出自己掌控的态度,于轻舞也是急得半死,可事到如今却又不能退缩。横眉立目,咬牙道:“血衣卫听令!刑部的杂种若是敢动这里一草一木,杀无赦!”
“杀、杀、杀!”血衣卫再次上前一步,md,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要是再不给你点颜色,咱血衣卫的脸以后还往哪放?
“好,好,好啊!”于轻舞做事极端,杜波不怒反笑,大声道:“待我回去之后,必定将今日的事情如实禀告府尹!到时候府尹一封奏折上交血衣龙卫,你这卫长职务不保!”
“于轻舞敢作敢当,又何惧旁人背后捅刀?”于轻舞钢刀下垂:“滚!”
“做梦!”陷入这样的僵局,如果自己带人离开恐怕日后刑部捕快更无立足之地,杜波命令手下收起钢刀,他则跨步来到桌前,跨马扬刀的坐下,冷哼道:“作为刑部捕快,我有权在一旁听审。于捕头,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于轻舞在一旁暗暗心急,她本想事先跟秦百川通好气,然后再想办法化解这场争端,可杜波坐在那里便好像一根钉子,让她所有的计划全部落空。有心硬逼杜波离开,可是作为刑部捕快,他又的确有在场的资格,一时间,于轻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