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轻舞不知该如何继续演下去的时候,杜波身后一个同样健硕的捕快俯下身,用一种抑扬顿挫、奇异非常的语调说了一大段的白话,说完之后还指了指秦百川。
杜波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也用同样的语调回答了一句,随后便默不作声。
“于捕头,他们在商量什么?”先前禀告的那位血衣卫凑到于轻舞跟前,小声问道。
“不知道。”于轻舞满是戒备之色,恨声回道:“杜波生在沿海,懂得当地那些晦涩难懂的方言白话,我听不懂。”
就在于轻舞和手下小声说话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秦百川突然开口,可他这次说的竟也是跟杜波等人一样的白话。他叽里呱啦语速极快,别说于轻舞反应不过来,就连杜波和他身后的捕快也是齐齐愣住了。
话音落下,秦百川微微抬头,那杜波怔了怔,语调升高似乎带着询问。秦百川点头,以不疾不徐的语调回应了一句,随后淡然一笑,不再言语。
“秦百川,你懂他们的话?”于轻舞明知道此时不是问这些闲话的时候,但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闽南语,懂一点。”秦百川耸肩,做相声演员语言天赋也是重要的考核标准,别说国内的几种常用方言,甚至连小语种的缅甸语、泰语秦百川也略通一二。
“他们……说了什么?”于轻舞追问道。
“那人跟杜捕头说,你于捕头把我抓来肯定是有什么打算,也保不准我是隐姓埋名的杀人狂魔,建议杜捕头不要跟你们发生冲突,可以静观事态发展。”秦百川对杜波友好了笑了笑,又道:“可那位杜捕头说,我不像练武之人,应该和那些事扯不上关系。”
“那你呢?你跟他们又说什么?”于轻舞又问。
“随便聊聊天,告诉他们,闽南语我也懂,而且我是被冤枉的。”秦百川也没藏着掖着,道:“杜捕头就问我,为什么血衣卫会出面抓我,我就如实说了,于捕头跟我有仇。”
说着,秦百川对于轻舞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眼角,意味深长。于轻舞也不是糊涂人,当下便明白过来。
虽话都没有说破,但是秦百川估计也看出自己并非是故意为难他,而血衣卫跟捕快发生冲突这件事可大可小,秦百川借助方言的便利指责于轻舞跟他有仇,其目的无非是给她弄一个“公报私仇”的罪名,即便事后被人捅了出去,对于轻舞的处罚也不会太过严厉。
“秦百川,本姑娘是堂堂血衣卫捕头,做事秉公执法,又岂能因为私仇故意为难于你?”会意之后的于轻舞终于找到了契机,俏脸含怒,厉声道:“也好,就算你与孟晓菱是被人诬告,那我问你,韩秋生身上的伤痕可是和你有关?”
“有关。”秦百川这回倒也配合,坦然道:“那韩秋生不问青红皂白进入山庄便对我等大声辱骂,言语当中更是辱没了山庄庄主,我作为营销部部长,又怎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