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伯太略注意到洪门安保公司,他就会彻底发狂,那里的部门设置更加细化,从人事行政到财务审计等等部门设置,让来自世界上最完善文官体制的陈韶音都大呼冗官之害,又现今日。早已看不惯澳门那种近乎原始的粗糙政府架构的陈良,甚至都开始编纂公务员培训教材了,在东印度公司的框架下培养一批技术官僚,才是陈良心中的重中之重。
“这该是我们度过难关后的事了,其实我和卡瓦略谈过,与明军的合作击败澎湖的荷兰人是有可能的。但是战争开始前,就要想到如何结束它,我们一旦与荷兰人翻脸,那么去欧洲的商路就彻底断绝了。”陈良的话让伯太略点了点头,战争早已改变了原来的模样,澳门太小了,经不起一点失误。
“陈,上次公民大会结束后,我想了很多,你是正确的。如果你们这次会安之行能够成功,澳门人的心也基本就和我们绑在一起了,新来的中日舰队是不会容许这种走私存在的,何况还有佩索的仇恨。所以尝到甜头的澳门葡人,一定会站在我们身后!”伯太略继续释放着善意,古人言利令智昏,结束了利益之争的伯太略,也恢复了自己睿智的头脑。
陈良心说,老同志你在政治还是太幼稚了,不经过思想武装过的人民,是没办法与封建主抗争的。不过陈良口头还是安慰了下他:“相信我伯太略先生,这只是个开始,等一切都过去,我们的归附大明计划成功,那时整个东洋,南洋都会是我们的花园,我们就不再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我们包揽大明外贸的那一天啊,当我们还可以在双屿岛贸易时,品质更好的生丝在江南只要80两一担,运到马尼拉就可以卖到200两一担,到了日本那可就是280两甚至300两。那个时候真美好啊,只要一半的航程就能获得三倍到四倍的暴利。”
伯太略的眼睛半眯着,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些话,就与陈良告了别。一边回想着自己祖先的光辉历史,一边缓慢的向阳光中走去。他老了,就像曾经辉煌的葡萄牙帝国,不过余辉还依然炙热。
陈良这些时日,除了跟陈韶音、陈俭、三叔安排自己远行后洪门的留守事宜,就是和顺德佬一边安置新雇佣兵,一边探讨会安华商情况。至于货物调配、远航线路的安排,出行水手的后勤等琐碎问题,维耶拉和特谢拉两个人在一起做的井井有条,正如他们所说,葡萄牙人的远航是环绕地球,会安之行不过是在自家花园散步。
11月1日,澳门南湾港口一片喧嚣,22艘满载着生丝、绸缎、药品、火炮等商品的船队,升起了象征着澳门东印度公司的旗帜,缓缓驶离港口,开始了这个公司传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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