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填海的澳门有多大,2.5平方公里,2.5平方米有多大,只相当于15个中型小区。而南湾,很不幸,只有8个社区那么大,陈良一番操作猛如虎,最后混成街道办。此时的街道办陈主任,正在殚精竭虑于他的振兴澳门南湾社区大计之中。
若是依照陈良的想法,当前最佳解决方案,便是尽量将南湾居民向马阁村一代迁移,将澳门最黄金的地段——南湾港口变成一个纯粹的商业区和仓储物流园。一座年贸易额总量在1000万两上下的小港,真的没地方给人住。
不过现在这种拆迁方案,陈良是做不了的,不是说这帮钉子户会暴力抗拆,而是陈良根本没有地方去安置他们。马阁村的乡老在和陈良进行了“气氛融洽”的交谈后,已经委婉提出了南湾民房已经侵占了马阁村耕地的问题。
一番权衡之下,陈良定下了短期内利用南湾华洋接触空闲地带,中期赎买土地盖楼房,长期依靠高收入吸引马阁村民,完成马阁村城市化的土地政策。做了多年的公仆,陈良的性格中有这太多的柔和,没办法像其他穿越者那般大刀阔斧。
土地政策制定后,陈良又开始操心起社区居民的问题,现在的南湾有民房1500间,四分之一都属于商住一体,分据东西海岸两侧,西侧以粤人为主,东侧以闽人为主。主体街巷七横一纵,成鱼骨状排列,由于缺乏政府管辖,街巷狭窄弯曲,普遍没有任何排水系统,而且居民排泄物常常堆积于道,无人清理。城中村?棚户区?都要比现在的南湾美好太多。计划中的50个公共厕所和里长制度成了陈良改变南湾居民生活水平的第一步。
陈良控制南湾依靠的是洪门子弟,但是让这群年轻人去干居委会大妈的活,出乱子是必然的。因此陈良制定了里长制度,作为控制南湾的最基层工作人员,他们的职责包括整理户籍、组织清理街道、传达洪门政策,反应当地人民需求等义务。通过安排子女就学和提供就业机会等福利政策,让陈良能够掌控整个南湾的人力资源。
四海帮原有的大院,已经被陈良改成了学校。师资力量非常的薄弱,就是去圣保禄学院读书的50个学生,他们轮流到学校里面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教材就是《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还有最基本的数学知识。学校采用免费教育,但是教学时间却是下午,因为那时候“老师”们才放学。
这个学校既可以作为澳门的人才储备,同时又能够将南湾来自五湖四海的流民产生一个交集,同时加强他们对于洪门的依赖,这和为他们提供就业是异曲同工之事。现代社会发展的标志正是大规模的人员协作,这有效的提高了现代国家的生产力和统治力。
初步解决了土地和人口问题,那么剩下的就是经济问题,这是陈良最有信心的一部分,澳门作为东西方贸易最繁忙的转口港,无处不体现着商机。一个十七世纪的转口港是什么样子的,看看哈瓦那就知道了,繁忙的码头、堆满的仓库,能够兑换各国货币的银行和人来人往的商品交易所。挤满了商人和水手的酒吧,累到员工起不来床的“娱乐”场所。
当然后世澳门的成功经验也是非常值得借鉴的,四海帮留下的赌坊人员就是非常有价值的人才。在后世澳门总督府的那块地,已经被陈良规划成了集酒吧、赌坊、旅店和欢笑场所于一体的综合性港口服务中心。
这些机构形成的产业链慢慢会将南湾的5000人全部挂上洪门的战车,成为澳门不可或缺的经济群体,那时就是陈良可以和葡人谈判的时候了。
距洪门和四海帮恶斗已经过了20多天了,住在南湾东北角的张发奎却还记忆有心,想起那晚冲天的喊杀声,还有午夜那只“火龙”,现在还胆颤心惊。
本以为只是自己脖子上换了根绳索,甚至为新大王上任要收多少礼金而操心不已的时候。张发奎却发现自己的人生改变了。这个洪门要大家推举里长,一个月还给三两银子,巷里还真就把唯一读过书,认得几百个字的张发奎推举上了。
这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可把张发奎砸晕了,自己在港口帮人卸货,最忙的月份也能赚3两银子,但下个月得有三四天起不来床。想到自己窝囊受穷30年,甚至跑到壕境当流民,却意外当了个官,别提心里有多美了,这不天刚放亮,就起来巡视自己的巷里。
李瑞家的一大早也起来了,将街边的垃圾扫起,收在拉着的大筐里,然后再用打回来的清水,掸在巷子的土道上。这时正盯着过来收粪肥的马阁村汉,唯恐他将粪水洒在自己刚清理完的地盘上。张发奎开始时很不解,为什么新大王上来就在街头巷尾修茅坑,还把茅坑底部修成斜的。直到看见马阁村民赶着驴车,把集中在一起的屎尿一条两次的提走,而且巷里的味道终于不那么刺鼻了,看来新大王是个聪明大王。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老王家的那个傻小子又开始背书了,都十天了,能背熟的就这十六个字。自己蒙学的时候,可是老聪明了,先生都夸他将来能考上秀才,结果父亲的一场病,活活被村里老爷那驴打滚的债活活逼死了。哎,这帮刁民啊,真是赶上好时候了,看着书塾不要钱,不管自己儿子是不是猪脑袋,就都往里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