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Z小说>青春>大明澳门土司 > 第十四章 在澳听战鼓
    “姑娘说笑了,在下尚未有婚姻,只是想买几匹红布而已,唐突姑娘,但请恕罪则个。”陈良在这个时代,见的除了亲朋就是教士,实在没有和女生单独说过话,只能学着明清回道,明朝怎么应对姑娘搭讪?在线等,挺急的!

    “我这里有红织绵、赤纱罗、海棠潞绸、樱桃缎。就是奴家身上这一块,若公子中意,也尽可拿去。”女子笑容更添了几分蜜意,抬手仰头间,露出白皙如羊脂的脖颈,便是那曼妙身姿也在纱披之下若隐若现。

    陈良只得侧过头去,“宝剑赠英雄,红锦配美人,小生不敢夺人所爱,只要些粗布便可,吸汗,耐磨为要。”

    那女子看见陈良的窘态,到底是正常了些,回到自己布样前,纤指轻点:“我家有松江棉、华庭衲、西洋的番布天竺麻,龙墩三棱赤飞花、荣斑紫花短眉织、锦布标布粗扣布、稀布云布细浆纱,不晓得公子是要哪种。”一副标准金牌售货员的样子。

    姑娘你去学相声吧,就是人家报菜名,你学的是报布名。陈良就像后世看见各种化妆品一样懵,布不就是布吗?陈良苦笑的摇着头:“我还是问问家中长辈吧,本想买布做条领巾,没想到这么复杂”问三婶吧,这事打死自己也干不来。

    “家中女眷用还是长辈用?”姑娘看着头痛不已的陈良笑着发问。陈良老实回到:“一些庄家汉,擦汗而已”女子从放在门口的一堆布料中,抽出好大一卷,这姑娘力气不小啊:“番禺土布,吸汗粗韧不掉色,8分银子一匹,公子要多少。”

    陈良实在不知道300只领巾要用多少布,也不敢将数字轻易泄露出去,于是托言回家查人数,便告别出门。“公子可愿留下姓名,若是有新布样出了给公子送去”。女子探出半个身子,娇声笑问。“香山陈良。”陈良正身一揖,转身离去。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刚才的谨慎呢,现在连名字都告诉人家了,于是一边骂着妖女一边懊恼的离去。

    女子回到屋中,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从后堂进到屋来。轻斥道“你这丫头,刚才死哪儿去了”小丫鬟一脸委屈的回到:“刚才看见小姐正在跟那俏书生说话,真跟戏文里似的。就没敢进去”。女子白了小丫头一眼,小丫头知道她不是真生气,便笑嘻嘻的凑上去说:“我可听人说,那陈良便是前日惊走赵四当家的,海边那群香山人可是传他手拿青龙偃月刀,左冲右突,有万夫不挡之勇呢。”

    女子不屑一笑,朱唇一撇:“他虎口连茧子都没有,怎用过刀剑,倒是右手中指处倒是有些,定是经年写字磨得,一个书生还青龙偃月,你啊”说完就在丫鬟小脑袋上戳了一下,便甩着长袖又哼起了刚才的唱段:“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小丫头默默摸摸脑袋,不服气地说:“也不知崔小姐有没有小姐那么不知羞“于是布庄传出一片欢乐地声音。

    南中国海的春天来的如此之早,气温一天天的热了起来,待半个月过去,上午的阳光己能让人的脸颊烤的火热。澳门葡人区也是越发躁动了,一船船的物资运来又运走,陈良每周去一次深井岛,那里甚至有一些葡萄牙人在练习打靶,陈恭已经当上了长枪队的连长,大家也从开始拿着武器练队列行进,看来卡瓦略已经急了。

    一日,陈良在耶稣会堂抄写广东历年制艺,却被一个小修士叫去议事厅。等他进入议事厅后,发现其他人早已到了。王室法官卡瓦尔康蒂子爵坐在上首,左边分别是兵头卡瓦略,右边是维埃拉会长,屋里还坐着六七个人。

    子爵先开口了:“最新消息,荷兰人已经开始在和英国人商讨合作进攻澳门的事情,果阿已经确定不会提供任何援助了,因为他们无法判断,这只舰队会不会进攻果阿。”大堂一片哗然,市议员帕瓦罗在桌子上磕了磕文件:“我请求能够尽量在本月内,把广交会中购买的生丝、丝绸和瓷器全部出售给西班牙人和所有能在澳门本地交易的商人。并且截留送到果阿的税款,直到战争结束。”帕瓦罗是第一代土生葡人,现在已经50多岁的他,一辈子都住在澳门,在中日贸易舰队司令离开期间享有行政权。

    王国法官很愤怒:“这是不可能的,澳门是王国的财产,你们不能侵占果阿的生丝份额,更不能截留要运去里斯本的税款。”市法官阿西尔毫不妥协:“每年我们要缴纳38万里亚尔的税额,还有58万里亚尔的货物给果阿的贵族发财,对了还有24万里亚尔的王室特别货物。当澳门要灭亡的时候,却要我们这些市民和商人去保卫属于王国的每一枚银币?”同样作为土生葡人的阿西尔已经面红耳赤。

    帕瓦罗打断了他:“阿西尔,请你谨守王国子民的忠诚,上尉,如果荷兰人和英国人谈妥,会有多少船?”卡瓦略也面色不善,无奈地说到:“东印度公司自身有21条船,按照军事方面地分析,8条船是他的上限。加上英国人,14条船地规模是他们可以负担地,但是如果他们同意分享战利品,还会有武装商船加入他们。”

    帕瓦罗反而微笑地看着子爵:“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中日贸易舰队有6艘船,果阿驻守舰队也有6艘船,目前忠实守卫澳门的只有四条武装商船。即使抛去战船性能的差距,仅从数字上看,在海上我们无法打败荷兰人了,那么这些白银和货物怎么运到果阿去。”

    王室法官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耐烦的问道:“澳门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