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不是不当回事,而是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他总是笑着说他就是最原始的农民,种地从来都是只管种,不怎么打理,然后就看天等收成。
杨母没有笑,看那一副急切的样子就像是要扒开杨怀仁的脑袋瓜子看看自己的儿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儿子现在是郡公了,在庄户们和老百姓眼里的地位是超然的,她自然不能真的动手失了斯文。
杨怀仁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因为他插不上手。杨母是真的把两位儿媳妇的养胎当做了一项世纪大工程来做。
伺候韵儿和莲儿的,原本就是府上的丫鬟们,这些人有些是当初莲儿见她们可怜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而更多的则是原来南阳郡王府上那些贱藉的奴婢。
无论在杨怀仁眼里,还是韵儿,或者是莲儿眼里,能在郡公府做过丫鬟奴婢的,伺候人的经验那是自不必多说的。
可是杨母不知道怎么寻思的,反正是不放心。理由就是她们都是些十四五甚至年龄更小的半大丫头,都是跟二丫头一样的货色,毛手毛脚的,放不得心的。
所以她就从庄户里,又找了些好命婆,都是些三十多岁生养过几个孩子的农妇,来了后宅和丫鬟们一起服侍两位孕妇。
伺候孕妇这种事,其实并不是人越多就越好的,正常讲,一两个人,就足够足够的了,可是一二十人伺候一个孕妇,那场面就太夸张了。
杨母这个做婆婆的,恨不得两个怀孕的儿媳妇吃饭有人给送到嘴边上,还得是嚼好了的。
这样的情况下,杨怀仁如何也插不上手,想跟媳妇儿说点体己的悄悄话,当着这老多人面前,说出来的味道都生硬了几分。
韵儿和莲儿一开始不懂,以为孕妇可能就是这样的,到后来也是实在被烦的不行,上个厕所都七八人陪着,你说难受不难受?
想出门走走,那是想都不用想,杨母是担心害怕她们受了热中了暑,可实际上一直憋在屋子里被一群人围着,在这样的天气里才更容易中暑。
韵儿和莲儿嘴上不敢违拗婆婆,心里可憋屈的很。她们也不跟杨怀仁说,怕他操心。
杨怀仁不是不理解母亲的做法,可还是帮媳妇出头,把她们不敢说的话,在母亲面前说了出来。
说了半天物极必反啊,顺其自然啊的道理,杨母也终于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火了,毕竟儿媳妇也是人,不能像宠物一样关在笼子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