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冲着他皮笑肉不笑:“先前邱兄不是问,苏映儿跟来到底要做什么吗?”
邱戎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易然伸手在他们几人之间画了个圈:“我们三人俱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如果就这样成群结队进了黑市,难免要被周遭的人不怀好意地揣测一番,还没打听出什么,就已经被心生的戒备拒之门外了。”易然分析得头头是道,邱戎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只在旁边忙不迭点头。
“但若是分成两人一组行动,则显得势单力薄了不少,而且其中还有一名看着不大的少女,便会让人愈发的掉以轻心了。”
“原来如此——”邱戎这才恍然大悟地拖长了声音,却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那...谁来和苏姑娘一组呢?”
易然没说话,把目光投向了潭肆,少爷不负所望抬眼瞪向邱戎:“废话,当然是你。”
邱戎面如死灰,易然摸毛一样,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从现在起便分头行动吧,出了什么意外或是找到了有用的东西,就吹一声口哨,到时候再另行回合。”
邱戎哭丧个脸:“怕到时候被分头是我吧,若遭不测,潭小友一定替我选个风水宝地再下葬啊。”
苏映儿听了他们这番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一扭,直接亲亲热热地去挽上邱戎的一边胳膊,露出一个像是要吃人的笑容,:“走吧,邱、大、侠。”
潭肆像是终于阴谋得逞,手里就还差把羽扇,来显示他宛如谋士一般的神机妙算,易然看着少爷得意得快扬到天上的下巴,心里却大不敬地想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这兵法是和哪个皇帝老子学的,真是入不得眼。”
他走上去跟在少爷身后,亦步亦趋,安安静静,潭肆飘了没一会,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暗骂了一句什么,潭少爷追悔莫及,跟谁一起走不好,要跟这混账东西两个人独处,谁噎死谁还指不定呢。
潭肆暗自咬起牙来,面上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回头假惺惺对着易然咧了咧嘴角,自以为是地好心道:“跟在后面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我领着太监逛街呢——”
话音戛然而止。
好,这下可好,潭少爷在心里尴尬得直乱挥手,他那一张嘴就从来说话不打草稿,什么时候能和“好听”两个字沾的上边,那也算是千年一见了。潭肆对着天发誓,他本来只是想喊易然往前站站,谁知道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新鲜刻薄话就出了炉,畅通无阻地被他摆出来沿街叫卖,尽数倒贴了给易然这个倒霉蛋。
潭肆有些忐忑地抬眼去瞧易然,谁知道他还和没事人一样,微微一笑,往前跨了两大步,也就挨着身旁继续走了。潭肆松了口气,心想他还挺大度,什么人能被说太监还无动于衷?除非这人是真太监——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潭肆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易然投来不解的目光,潭肆咬紧牙关,心虚地没去看他:“蚊子,你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