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充板着脸,叫人没有能够从他此刻的脸色上,看的出来,他这个时候心中的想法是什么。“安化蛮第一次叛乱,也就是景佑四年的那一场叛乱,是因为山货贩卖的缘故。每年安化蛮都会拿出山货、皮毛、药材等来和官府交易!不过几年前,有狡诈胥吏为了从中渔利,第一年对安化蛮说,官府钱财紧,只能够给一半钱财,第二年还上。第二年的时候,又只给一半的钱财,说是还上明年的,但官府没有钱,这次继续欠着。并且对安化蛮说:官府说好明年还就明年还了,这不,都把去年的还上了。混淆了安化蛮。不过安化蛮也不是傻瓜,第三年就发现了,为此杀了宜州的一名胥吏,官府自然要征讨,这也是安化蛮叛乱的根源。”
赵禳闻言脸色登时黑了起来,安化蛮叛乱不叛乱他不在乎,但这些胥吏却是万万留不得。居然惹起祸端来,要让朝廷买单?这世界上多几个这样的胥吏,这大宋不灭亡才奇怪!
“人呢!”赵禳目光冰冷的看着王冉波。
王冉波心头一颤,但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屈服了,装傻充愣道:“王爷,什么人啊?”
赵禳怒极反笑,露出一抹冷峻的微笑,道:“你这转运副使是怎么当的?居然连本王这么简单的发问都不明白!”
在王冉波眼中闪过一抹惧意的时候,赵禳霍然站起来,斩钉截铁的喊道:“来人,叫杜献升来,起草一份弹劾奏折,弹劾广南西路转运副使王冉波昏庸无道,致使广南西路安化蛮叛乱!”
王冉波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也跟着霍然站起来,道:“王爷,你这是诬陷!”
赵禳冷笑,道:“是不是诬陷,不是本王说的,更不是你王冉波说的!而是本王……六哥说的!”
赵禳故意在六哥这个字的时候,咬字清晰。这是在告诉王冉波,别以为你有张士逊当靠山就可以,官家可是本王的哥哥呢!
王冉波这下子再也不敢硬气了,坐回去,有气无力的说道:“逃了,逃到了越国去!”
赵禳一拍几案,所有人都禁不住给赵禳这个举动吓了一跳。“逃!你们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一个小小的胥吏逃了!”
冯伸己拉了拉赵禳的衣袖,赵禳看得出冯伸己有话要说,勉强压下怒火,道:“冯参赞和本王出去一下!”
说罢,赵禳便和冯伸己出了去,在边上寻了个小厢房进去。到了小厢房里面,赵禳问道:“齐贤想对本王说什么?”
齐贤是冯伸己的字,虽然听了赵禳发问,但冯伸己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把门关上了,这才转过身来,说道:“王爷啊!你太过鲁莽了!”
赵禳冷笑道:“齐贤要说的,本王想来也知道一些。不就是说,那胥吏其实是替罪羔羊吧!要不然堂堂胥吏,就算有玩弄安化蛮于鼓掌间的智慧,其他人会发现不到吗?如果他给捉住了,牵连的人可不少,说不定连王冉波都在其中!”
冯伸己摇了摇头,道:“不仅仅是这个,下官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来不及对王爷你说的。其实那一场叛乱,似乎马提辖压了一下。因为官府已经准备把钱财补偿给安化蛮的,毕竟那钱财其实也不是很多,不过是五百贯罢了!一旦开战,甭说五百贯了,五万贯都不知道能不能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