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才,老老实实的坐着,别丢了我的面子!”中年小吏不满的喝道。
“是!是!”市井之徒唯唯诺诺的应着。
顿了顿,似乎是想讨好中年小吏,市井之徒一脸谄媚的问道:“哥哥,你刚才那话好大的威风啊!那秀才俺的见他平日走在街道上人五人六的,怎么见着了哥哥,宛如猫碰上老鼠的那般呢?”
那市井之徒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茶肆清净,这话却传到了不少人耳中,也有人好奇,竖起耳朵倾听。那赵秀才气的捏紧拳头,却不知道何故,不敢痛斥对方。
中年小吏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这泼才知道个什么!别看我不过是六房小吏,你可知道民间称六房为什么?”
市井之徒想了想,道:“这个俺听闻过,只是不知道其中意味。”
中年小吏有些惊讶,点头道:“这事情虽然不少人知道,不过多为读书人,你听着了,倒是够奇怪的,说来听听,看你这泼才可是真的知道!”
市井之徒挺起胸膛,可惜他那獐眉鼠目的样貌,完全给不了他自信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滑稽、猥琐的感觉。“若是俺记的不错,应该是富贵威武贫贱!只是六房,不是户、功(吏)、法(刑)、兵、工、礼吗?怎么成了富贵威武贫贱的?”
不是所有人都熟悉公门中事,见两人说的有趣。茶肆虽然讲究清净,却也没有人去打断,反倒听的有几分滋味。宛如于酒肆中,听那说书人讲故事。
中年小吏,捋着胡子不说话了。
市井之徒别的不行,这观颜察色的本领却不是吹的,油滑得紧,连忙为中年小吏倒上茶水,又是奉承了几句。
中年小吏,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满意的点下头,道:“这‘‘富’自然就是户房了!偌大的开封府所有的户籍、田赋、财税、婚姻,全都由户房承办,不富得流油才怪。‘贵’是咱姐夫待着的功房了,开封府内的坊长、里甲、保正、乡官,还有下面县的吏胥档籍,下面吏员升迁,衙役升迁,都得全经过功房,你说能够不贵吗?‘威’嘛,是你经常打交道的法房了,管着开封府大大小小的刑狱,衙役也是他管的,所以说你和其经常打交道了!”
听了这戏谑的话,市井之徒禁不住露出讪讪然的笑容。和衙役经常打交道,可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
中年小吏也不在意市井之徒此刻心下怎的想,抿了口香茗,接着说道:“刚才说到那里了?对了!法房嘛!刚才的能耐都说了,威这个称呼就好理解了。‘武’自然就是兵房,这不消说了吧?”
市井之徒忙不迭的点头,道:“这个好解,这个好解!”
中年小吏点下头,接着说道:“‘贫’呢!就是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