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仙府位于神山之上,位置险恶高耸,更有阴阳劫煞环绕护卫,除了一条入山的崖间狭道,竟然无有其他的入山途径,那条狭道开辟于半山之间,只容三人并肩而行,其下是笔直如刀切的险壁,琅邪真人在此驯养了一窝毒蜂,当真是飞鸟也难度。
自从任寿开启古道的禁制以来,神山外神禁金生丽水,阴阳变化无穷,天一两刹罗烟神妙万分,当真是天仙也难度。青玉狭道上神雷禁制无尽,更暗藏有一捧威魔灭试神沙,施展开来,足以磨灭一块精粹的太乙精金,在仙府入门那块白玉牌坊,更是琅邪真人所留的天府奇珍,要想强行打破入门,当真是几无可能。
透过青玉古道上那一缕淡淡的紫气罗烟,赫然可以看见,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悠闲地走在这座危险的古道上,在他们头顶盘旋着一只体态修长的白鹤,清唳两声,悠然远去云中。
高大的身影,身着一件青色长衫,浑身上下除了一枚插在发髻间的白玉簪子之外,别无其他饰物,倒是他身旁那个矮小的女童,衣着华丽至极,饰品琳琅满目,甚是富贵。
杜旭领着凌云慢腾腾的走在狭道上,忽然见到远方紫气升腾,气成龙虎,却摇摇不定有崩溃之象,看方向,仿佛是温萱三女所居的景阙宫。杜旭眉头微皱,对凌云吩咐道:“你先去陶然亭等着,为师去去就来!”
说罢身上清光一闪,至足下升起两道光华,两厢合一,只听闻一声轻轻地霹雳雷响,忽然冲出一道清光,迅如闪电,疾如雷霆,光华处于若有若无之间。视古道上密集的禁制与无物,猛地一冲,就这样朝景阙宫方向消失而去。
刚进宫中,就看见谢灵韵和俞景两人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任寿手执一个玉质的圆环,坐镇在主殿的五色土台之上,玉环的光华牵引着四周五颜六色的禁制。法坛,仪轨。
见到杜旭到来,任寿紧锁的眉头方才有一丝舒缓,凝重道:“杜道友来的好,温道友陷引动劫数,我等猝不及防。此时内外魔头交感,已经危险万分了!”
“何至于此?”杜旭闻言也十分惊讶,挥手张开九江五岳真形扇,以五行之方位布置了五尊法台,上面都镇压着一道五方帝尊的符召法箓,一种威严正大的气息弥散开来,大殿上五色华光的夺目霸道的色彩为之一空。
但杜旭并没有十分满意。他布置的五方五天法坛,威力本不至于此,但事有从权,,仪轨材料只能以法宝勉强代替,但也好过没有。
“我等一起参悟琅邪真人留下的紫府天书——太霄琅书妙经,温道友偶有所得,故而闭关梳理自己的体悟数日。却没想到突然间引动了劫数,若不是任道友心神示警,我等还来不及施救!”谢灵韵焦急道,她和温萱交情最好,又是同门师妹,因此最为紧迫关心。
杜旭埋头推算,恍然道:“原来是温道友功行大进。故而引动天地劫数考验,因为事起突然,没有防备,才被域外天魔趁虚而入。扰乱了温道友的功行!”
任寿本是道门正宗出身,又修习天府秘传九天玄经,论及对蜀山世界天劫的了解杜旭是远远不及的,他点头道:“此次劫数正是温道友的功行劫,我等只能镇压外劫,魔头,但内劫心火,还需要温道友自行度过才是!更别说我们发现尚晚,温道友之前就已经被域外天魔趁虚而入,此时形式不佳!”
“此事还需谢道友出力!”杜旭沉思片刻,忽然出声道:“修者入道劫数众多,入道时有出世劫,红尘劫,情缘劫,恶根劫,修行时有功行劫,虚妄劫,叩关劫,因果劫,大成飞升还要经历功德劫,罡煞劫,元气劫,和雷霆劫,更别提每四百九十年又一次的四九天劫,可谓是道途艰难。温道友此次功行未足,就急忙叩关,功行劫和叩关劫齐发,此时肉身僵硬,泥丸封死,已经陷入了死关,我有一朵清阳真火,可以暂时化开她的肉身。”
几人大喜,任寿忙道:“请道友施法相助!”说着就打开了封住内殿的禁制,一阵阴风升起,就要遁入其中,可在场的众人那个不是日久坐关的高人,岂会忽略这么明显的外魔征兆,任寿身上清光一闪,就击碎了阴风中那缕诡异的精神。
温萱肉身盘坐在一块暖玉之上,稀薄的暖玉之气温润着她的丹田,但很明显可以看出,她的肉身已经完全僵死,只有丹田之处还有一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