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一时愣住了,她昨夜虽瞧着凌琛有些奇怪,但只以为他是身子不舒服,怎么也没想到凌琛竟是被人下了药。
“奴婢不知,”清秋忙道,“奴婢只是碰巧遇见了太子殿下。”
“呵,碰巧?这也未必太巧了吧,”太后唇角抿着一抹冷笑,“你不要以为你不说,哀家便拿你没办法,哀家可有的是法子撬开你的嘴。”
“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上五十大板,哀家倒瞧她说是不说!”
太后一声令下,候在一旁的太监纷纷上前,架起清秋便将人往外拖。
宫人受罚挨的板子一向又狠又重,便是一个身强健壮的太监也挨不过五十大板,清秋这样一个女子,若真受了五十大板,那必然是命也没了。
清秋心里害怕极了,连声向太后求饶,可太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清秋心生绝望,原以为必逃不了一死了,可转眼看见凌琛同一个身穿鹅黄宫装的姑娘进到殿来。
看到凌琛的那一刻,清秋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自己有了一线活下去的希望,她奋不顾身的挣脱抓着她的人,踉踉跄跄的跑向凌琛,跌跪在他身边,伸手去扯他衣袍的下摆。
“殿下,奴婢昨日便同殿下说过,奴婢原本就住在膳房后院,会遇见殿下真的只是巧合,带殿下进房间休息,也只是看殿下身子不适,怕殿下淋雨,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殿下在太后跟前为奴婢说句话,饶奴婢一命!”
清秋说着,声音渐渐哽咽,抓着凌琛衣摆的那只手也不住的轻颤。
凌琛低着头看着清秋,眉心渐蹙,“你同孤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孤昨日宠幸了你,便就会无条件的包庇你了?你既知道了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倒还能有这样的想法,着实可笑,太后要如何处置你,自有太后的道理,岂容你置喙!”
像是落进了水中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清秋只觉得自己像是溺入水中一样,身子不住的下沉,扯着凌琛衣摆的那只手,也渐渐失去了气力,一点点松开。
跟凌琛一起进来的鹅黄宫装姑娘,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这会儿轻声开了口:“钰儿和殿下还有事同太后讲,这宫女不如先让人带下去吧,也不急着这一时处置,太后意下如何?”
这自称钰儿的姑娘本命傅钰,她祖父是当今太后嫡亲的弟弟,父亲是现任皇后同父异母的兄长。傅钰幼时曾被扮做男儿养,开蒙之时便进宫做了太子的伴读,一直跟几个皇子住在皇宫东北侧的昭和殿里,直到三四年前被人识破了女儿身,她才搬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