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皇后刻意将自己支开,便是不想让自己将此事往外说,况且易阳看自己地眼神里头已是装满了敌视,要是稍漏了嘴,还不知易阳会将自己如何。
头顶的明月高悬,带着一圈一圈的光晕,让许清徽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月光下的人,想起了沈岱清的回话。
许清徽模样温和,再加上自己不喜多显情绪。人道若玉,更有甚者说她那眉心红痣是观音相,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又如何担得起这般美名,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凑巧长得如此,说到底也只是个俗人罢了。
听到沈岱清双亲已故之时,她真的很想问,你后悔吗?沈岱清。
为了国祚付出了年少,付出了一身健康的身子骨,却只有如今的结局,你后悔吗……
也不知是夜里风太冷了,冻得她脑子转不过弯了还是如何,这话竟然就说出口了。
“你后悔吗?”
“恩?”沈岱清闻声有些讶然,似乎有些惊疑平时温润若玉的许清徽会这么直接的问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面前小姑娘的眼神却不似开玩笑,柔和中带着些坚定,微仰着头一眨也不眨看着自己。
面前的沈岱清闻言愣了愣,而后“扑——哧”轻笑起来。因为生病的缘故,连笑声都不像寻常行军之人那般豪放,反倒温温润润地闷在胸腔中。
许清徽听到这笑声有些淡淡的难堪,浅色的红晕爬上了她的双颊,在月光下更明显了,平日里表情不显于色的如玉姑娘,鲜活了起来。
许清徽看着面前的沈岱清扶着胸口笑了有一会,笑得好像要喘不过气,咳了几声才慢慢停下来,浅色的眸子盛着看不明白的情绪,不偏不倚地看向自己。
“总有人要去的。”
“对吧,清徽小姐。”
沈岱清没有回答后悔或不,他只说应当,他说总有人要去。
所以,他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