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室内烛火摇曳,夜间呼啸的山风显得镜月居格外寂静。
问楚房间窗门紧闭,炭火充足,温暖如春,屋外不知名的鸟儿鸣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远,床塌上的帷帐微微晃动着,小几上的蜡烛也晃了晃,明暗交错。
帷帐垂落,烛火平息,屋内重新恢复光亮的那一刻,独属于金属的冷光微微一闪。
“谁?”凌厉的女声响起,一门之隔,长剑穿过窗纸,剑尖点在屋外之人的眉心。
来人并未说话,两人一内一外对峙良久。
“师妹,是我。”
“作水?”
作水轻轻应了一声,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的长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两指夹紧薄而利的剑身朝右侧偏了偏。
问楚感受到长剑传回的力道,皱了皱眉,转了转手腕,正要发力,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开门声,连忙收剑,推开房门,一把将身着白衣的作水拉了进来。
“师妹?”作水并未有防备,直接被人扯着胳膊踉跄着跨进屋里,还未直起身,一抬头就见松松垮垮披在问楚身上的外衣,质地轻薄,连藕粉色的肚兜也隐约可见。
问楚并未顾忌太多,上前一步挡在作水身前,一眼就望见正踏步朝外的顾璲之,或许是夜间,白日高高束起的长发也散了下来,乌黑浓密的长发垂在背后,整个人看着都柔和了几分。
“少主?”顾璲之也看见了问楚,房门只微微开了一条小缝,泄了一室的光亮,而她就背对着光源静静站着。
“嗯。”问楚反手将长剑递给身后的作水,然后一步步看着顾璲之朝她走来。
“少主怎么随意下床,身上的伤不痛了吗?”顾璲之回身接过小泉手里的药,看着一直站在门口的人微微偏了偏头,面露不解。
问楚摇了摇头,说了声多谢,抬手端起顾璲之手里的药,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就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是屋内太热了吗?”顾璲之笑了笑,手里捏了颗果子塞进了问楚嘴里,看她一脸呆滞的模样,抿唇笑了笑,又用巾帕将她嘴角的药渍仔细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