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继续说道:”我赶紧又插话:你的地你看好,不行围起来,话还没说完,她又开始了:凭什么我围起来,我的地谁能管我围不围,你当太妃的就能让我干啥就干啥?凭什么我的地我不能做主得听别人的。我又赶紧插话:我就是提个建议,围不围的,话还没说完,张氏:提都不应该提……,又是一顿尖叫说话,语速快的赶上赛龙舟了。”
平武就听母妃一会那张氏尖声高调嗓音说话,一会恢复正常,画面怪异滑稽,心里发笑。
”我的娘呀,你都没法插话,说话她也听不懂,我耳朵蒙蒙的,还是你弟进来瞪眼吓唬喊谁吵吵打板子,那张氏还要尖叫学一边凭什么放她家地里,你弟一挥手,上来俩护卫那张氏才住了嘴。那新妇说只是问了一句,不让放就不放一句话的事,可那张氏尖叫一刻钟不说,满村里说她的不是,婆家埋怨她。你说说,就这点事,那张氏听得懂人话吗?等人都出去了我堂姐给我诉苦,说什么都得顺着着儿媳心意来,只要不顺心意,立马就是这样,休了她吧,可儿子窝囊愿意受气。”
太妃指了指杯子,平武叫人进来换茶,太妃一顿学着尖叫说话,嗓子不舒服,喝了茶润润。
“这回我堂姐说啥我也不吱声了,没准婆媳是一样的哪,可不说话听她说话也气呀,她先是埋怨了儿媳一顿,然后说安儿怎么怎么好,说本来该是她儿子,还说算啦,已经这样了,以前的事不提。好像以前我多对不住她一样,听她那话,我不耐烦,想打发她走,没等开口,她说我奔富贵去了,让她在乡下受罪,她原谅我,但就当弥补她,得带她一个孙女进京,找个贵婿,最好当太子妃,她打听了,太子还没成亲。我都呆了,人家真敢想,太子妃京里都没哪个府敢明目张胆的想,她一个村妇就敢想?”
平武耻笑一声:“无知妇人,蠢货。”
“人家可没觉得蠢,还觉得聪明得很,说她孙女可比我小时长得好,我拉下脸说皇家的事哪里能乱说,太子的事得皇家做主,可人家偏偏听不懂,说什么安儿是叔祖父,给侄孙定个亲算什么,我说他就算是王爷是叔祖父见了皇上也得磕头,话还没说完,堂姐嗓门立马拔高,和那张氏一样,说:我就不信他做不了主!你欠我一辈子就该还我一个太子妃。我立马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晕倒,你弟进来让人架了她出去,捂嘴出去的,不然她得乱嚷嚷什么出来,那可就是杀头的罪,还得连累你们姐弟。我这个气哟,装晕一直到走,幸好回来先祭得祖,不是祖祖辈辈祖坟在那,真想把你外祖父外祖母坟迁走。你弟吓唬贾家族长,说再容那一房胡说八道,灭族的罪都会有,大不了分宗。族长那一支也受够了他们气,有你弟这句话,保证以后绝对看着他们。你弟说本来要提携贾家,带几个人进京都不成问题,可就是他们这样才一个不让进京,看以后如何,给宗族留了金银,给了他们希望。以后那一房就没好日子过了,人都是妨碍他利益了才会什么都做得出来,以前碍于那一房是我们同支,有好处旁支也得靠后,现在说因为他们才不管贾家,那不恨的吃了他们?之前你表哥还是心善,给他们留了路,可是他们脑子里是豆腐花,总觉得我们对不住他们,欠他们,自己作死。”
太妃知道侄子小时候毕竟在家乡长大,有些感情,想着留些情面,可自己儿子女儿对贾家也只和牛娃有感情,不会给老宅子的人留什么情面。
庆王爷回去并无大张旗鼓,但为了贾家事,见了当地官员,当着官员面严厉说了如果贾家犯事官员包庇的话,一律罢官免职。
贾宏光去族里吃了饭,和族长父子相谈甚欢,另外一支一个人都没邀请,贾宏光只说了句这样很好,其他人心领会神,知道他也不会给那一房留情面了。
等太妃走后,张氏回娘家路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专往嘴上打,打得嘴像香肠,她一路哭着回去,一帮小儿旁边围着笑。
她张嘴想骂,尖叫一声,嘴疼。
这个太妃就不知道了,学完了事情,太妃神清气爽。
“经过这一遭,我觉得和人正常说话太舒服了,以前觉得那些人精子笑眯眯说一些话,让你猜,可好歹说的是人话,你说啥她也能听懂,这要是遇到的都是张氏那样的,要不就得和她一样,要不就得当方丈,心里念经,还要听到也得是:八风吹不动,任尔尖叫说话赛龙舟。估计我要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当不了方丈,得是第二个张氏,非得比她嗓门高才行,不然一辈子让她压着不甘心呀,街里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任何小事她都得这样大吼大叫,谁又不是圣人,心里多憋气。”
平武哪里接触过这样的人,就是诰命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身份低的人没见过几个,见过的在她面前只有磕头的份。
刚想说话,就听母妃说:“回去一趟,我觉得我的福气太好了,我以前的日子过得太痛快了,现在再看你,我咋看你咋好看,说话也好,态度也好,瞪眼立眉都有气势,说的那些话也比尖叫说话好听,我得知足,以后再不说你,我也不会因为你憋气了,好歹在你面前我还能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