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林父回来了。林母迎上去:“老爷饿了吧?我叫安娘子再加个菜。”
林父脱了朝服,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还有公务,今晚就睡书房了。”
林母只是随口一问,林父的繁忙不是一两天了,听到丈夫要睡书房,仅仅是神sE淡了淡,并无别的言语。林父匆匆喝了口茶,看到坐着的两个孩子,忽然想起再过半月就是春闱,问:“桀儿什么时候回书院?”
林桀答:“请了假,不回去了。”
“不回去?”林毅哲皱眉。他平日很少管两个孩子。林桀回来那天他不在。这几天更忙了,直接住在府衙里,和儿子一句话没说过。所以对林桀的安排全然不了解。
林桀还没说话,林母就道:“还不是因为你。书院人多不清净,桀儿才请假的。”她说:“你也是,都要春闱了,也不跟桀儿多指点几句。”
林父听出她意有所指,声音立马大起来,震得房顶都在抖:“我能指点什么?他好好读书就是了,你一个妇人懂什么?少胡说八道。”
林母当即闭嘴,把脸朝向窗外。
林父说完这句话,厅里一片静默。饭已经吃完了。他的妻子和一双儿nV都端坐着。
林桀眉目清朗,轮廓坚毅,青年紧实的身T似乎蕴含无限力量。他已长成了众人所期望的嫡长子模样,谦和稳重又不失男子气概,仅仅是坐着,就显出不一样的气威仪气度,恍然间已不见几日前的青涩,甚至让林父有种遇到朝堂上的老狐狸的错觉。
nV儿也及笄了,她肤sE如雪,下巴尖俏,耳垂上缀着朵兰花银饰,漆黑发亮的长发盘成环髻,簪一支碧sE的珐琅蝴蝶钗子,一双漆黑眼瞳分外清澈,像春日冰刚融的幽井。
她头微微低着,脊背挺直,掌心放在膝盖上,唇边噙着微笑,静默不语,瞧着娴静又柔雅,就坐在她哥哥旁边,两人姿势如出一辙。
林毅哲看到nV儿,想起张家的糟心事来。今日朝堂上议论国事,镇国公简直恨不得T1aN到二皇子脸上去,叫人没眼看。又想起妻子前日的说的,张家小公爷出去宿妓没人管,这么大个国公府,子弟竟已败坏成这样了。
他自己就是个清心寡yu的,酷Ai批驳他人,别的官员纳妾他也写个文章讥讽的,遇到张挺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子,怎能容得下?自己好端端的nV儿,断不能去了这等人家。
“蕊儿,”林毅哲清了嗓子道,“张家的事情,你母亲已经同你说了吧?”
“什么事?”林蕊方才就没认真听,这下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