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狗给你送了根骨头,你啃吗?”穿着精致的小不点从兜里掏出来递给窗前看书的白衣。
白衣淡淡的眸子撇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天耳朵都在发烫发红都在火辣辣的烧,就像有人背地里说他坏话一般。
“不吃。”清冷的声音说完,小不点就当着他面儿将荷包烧了。
“你以后会给我找后妈吗?后妈会虐待我吗?”仰着头看着白衣,那可怜兮兮的目光若是常人,看了恐怕就心软了。
唯独白衣,半点起伏都没有。
“个人有命,我收留你给了你机会,活成什么样看你自己。”白衣实在不忍拆穿他。
一周前,他们刚到村子里时,他就见过这孩子。
那时他身边还有个女人,眼神涣散走路浑浑噩噩,大晚上还在进村的那块地里偷红薯。
他隐隐听到一阵带着稚嫩的嗓音在说话。
“你多挖几块藏起来,万一你被抓了,我可以过来拿。”
“你能不能不要盯着一个地方挖?太显眼了。”
“你可以在村长面前更过分一点的,比如踹我两脚,比如在人前抽我两次,抽的浑身是伤就更好了。这样他们会更同情我一点,上次你打了我,村长就偷偷叫我吃肉了。”嫩嫩的嗓音听起来年纪很小很稚嫩,稚嫩到让人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
“听说过几天有资助人要来,到时候你去把资助钱拿着。”那声音似乎都计划好了这笔钱怎么花,却从未想过人家不资助了这种意外。
当时白衣听着,只觉得这黑心肝的孩子很有前途。假以时日,只要走出这片大山,外面的世界几乎可以任他闯荡。
当时,或许谢岱齐也听到了,大概这也是他后来对小不点不太热络的缘故吧。
只有大宝这白面团子一般实心眼的孩子才真正觉得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