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不好说自己是吃的是坐胎药,只好含糊道:“这方子是咱们扬州城里出了名的老太医帮着开的,不仿事。”
“虽是如此,但还是请太医再瞧一瞧才好。”元春拿出了哄张氏吃药的本事,郑重道:“要药方子要因时因地因情况调整的,那有一味药吃到底的理,看看大夫,再微调一下药方也是好的。”
元春续道:“像温太医平时给我爹娘开方子都是三日一调,以符合病人的情况变化呢。”
贾敏微微沉吟,一般太医三日一调她也是知道的,不过这坐胎药也能调整吗?
见贾敏意动,元春又劝道:“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如果当真要温养身子,还不如吃些药膳,免得坏了胃口,到时饭都吃不下了,这身子怎么会好呢。要不请温太医给四姑姑开几道药膳方子试试?”
元春说的轻描淡写,好似多请个太医不过是来开道好吃些的药膳似的,倒是惹的贾敏忍不住轻笑,
“温太医可不是人人都请得呢,那可是温院判的独子呢,医术高明,要不是圣上心疼你养父,那会让他千里迢迢到广州医治你养父,请他给我开药膳也未免太委屈人家了。”
说到此处,贾敏微微一顿,这才惊觉有些不对。
按说荣国府早就没落,即使圣上还记她父亲的功绩,当初亲自审判大哥的案子也就够了,何必特定送太医给她大哥?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她亡父,甚至是当今心腹的自家老爷,也都不曾得到这待遇啊。
贾敏越想越觉得古怪,可怎么想都始终想不出来她大哥有那一点值得圣上青睐?
贾敏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不明白,但这倒不妨碍她蹭一蹭太医,扬州城里的太医虽好,但那及得上温院判的独子呢,只要温太医有温院判的三分功力,也就够了。
她沉吟了一下,“让人取老爷的帖子过来,请温太医过府一述。”
哪怕是亲姑侄,有些事情也是不好说的,特别是元春还是个孩子,服用坐胎药这种事情贾敏怎么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的。
她一方面请了温太医过府,一方面又让王嬷嬷亲自送元春回去,免得她撞见了尴尬。
元春也贴心的让贾赦身边的大管家陪着林府下人亲自走一趟,毕竟温太医不同与旁人,他是圣上当年亲赐给贾赦的太医,专司看顾贾赦的身体,再顺带看一下贾家其他人也就罢了,但要再看看贾敏,未免有些过了。
是以元春特意让贾赦身旁的管家陪着走一趟,又奉上了重礼,可说是给足了温太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