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鹜神色一僵,花柏峘立刻明白他的确知道些事情。
但很快丁鹜就再次恼怒起来,扬刀与花柏峘对碰的同时,抬膝攻向他的腹部。
丁鹜边挣扎边吼道“你闭嘴……你闭嘴!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开脱!!”
激烈的挣扎之下,花柏峘再难钳制住丁鹜的行动,他不得不再次后撤跟困兽一般的丁鹜拉开距离。
这次丁鹜没有立刻追上,刀锋直指花柏峘怒道“是,我并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是放任镖师接一趟必死的护镖任务,花柏峘,你敢说你不需要为他们的死负责吗?!”
这话揪得花柏峘心一痛,骤然间回想起了一度令他绝望的无力感。
他见丁鹜没有立刻要扑上来的意思,遂也卸劲儿垂低手臂,压下了剑锋,底气不足地回道“需要……”
丁鹜的话虽然偏激却不无道理,花柏峘也始终为此自责着,终日无法解脱。
他像是在解释给丁鹜听,也是给了自己一个被宽恕的理由“所以我已将镖局镖师们的家属尽数妥善安置,保护好了。”
丁鹜闻言再度恍惚,凶狠的神情凝滞在了脸上,与他片刻的呆愣眼神毫不相配。
他如中雷击,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保护……不,你在说谎!”
花柏峘抬头看向丁鹜,从他茫然的怀疑中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自大通镖局覆灭以来,花柏峘每日又何尝不是反复地质疑着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他逼着自己相信,不听不看一切不利于他笔直往前走的消息,但还是一直在承受着所谓真相的冲击。
丁鹜此刻的动摇与他这些日子来所经历的如出一辙。
花柏峘悲悯地看着丁鹜,叹道“我何故在这儿与你扯谎?为亡者尽一份心是生还者们共同的夙愿,我并非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