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实际年纪,阿狸比周爷爷还大上十轮不止,他喊周越唤做小越,确实没任何心理障碍。阿狸看着少年道:“我叫她小越怎么不合适了。”
裴小少爷怒道:“年下不叫姐,心思必定野!”
阿狸反问:“你喊我也直呼其名,难道心思就必定野么?”
裴小少爷:“你!”
锦衣少年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反应极大:“混蛋!可恶!居然敢调戏我,我告诉你,你人没了!”
“……”阿狸听了这指责,略感莫名,否认道,“我为什么要调戏你?”
裴小少爷:“……”
裴小少爷委实被气得够呛,眼前这叫“小方”的家伙,未说一句脏话,从头到尾那态度也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反问模样,却总能精准拿话堵得他心口发闷。
他实在气不过,又有顾忌不敢真的上前将人痛打一顿,然而一旁未煎的药包一直就在他视线范围内,怒火中烧的裴小少爷顿时恶向胆边生,他伸手直接一把抓过,将药包狠狠摔在了对方脑门上:“去死吧!你这不男不女的狗贼!”
***
夜里,阿狸与周越打了个照面。屋檐之下,月光杳杳,疏影掠动,周越喊住他:“小方,你额头这里怎么青了一块?”
阿狸在摘了帷帽过后,不曾照过镜子,因而也没发现自己的额头怎么了。
这额上有伤,自然毫无疑问是白日里裴小少爷砸出来的。
但其实,那药包看着个头不小,分量却轻,裴小少爷便是气愤之下,用力砸来,也就那点力道,不足挂齿。故而阿狸见药包冲自己横飞而来,当时躲也没想过要躲。可他此身凡胎着实脆弱易伤,即便是这点力度,也留了痕。
“是么?”阿狸伸手抚了一下额角,“大约是不小心自己碰着了。”
周越看着阿狸:“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