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监国和田右丞对科考的把持下,官家子弟根本没机会来参加科考,他们给寒门让了路。

    而赵之勉,不知何故不受赵家待见,所以他才通过科考熬出了头。

    难怪这些参加了科考的世家子个个都自认肖家门生,他们不全都是为了攀附,更多的是服气,心甘情愿。

    余铮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了。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况。他们的偏见,让他们一直以为肖泽恩与田斌是以科考谋求私利,可没想到却是帮他们拓宽了路。

    方少成也是举荐入仕。在听完余铮的叙述后,他声音里也没了之前的壮气:“怪不得我爹当年不许我参加科考。他说走自己的路,别去挡别人的道。田右丞的事出了之后,他一直闷闷不乐。我问他为何,他却只说做事只分利弊,不言对错,希望我们以后能做得更好。”

    余铮跪着还未起来:“陛下,刚刚娘娘说的,微臣都听到了。微臣自问,若真有那么一天,微臣可能真的比得上他们。故微臣恳请陛下,不再追查田斌一案。”

    罗学霖虽然动容,但却并不同意余铮所请:“怎么能不查了呢?那些银子可不是白收的。银子用去何处,买通了门路的学子有哪些,这些都得查清楚吧。”

    江知看了一眼秦简。

    秦简立即起身回禀:“银子的去处尚在追查之中,但御史台已经查到了与田家涉案家仆往来密切的钱庄,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至于现已掌握的涉案学子和官吏共有一百三十三名,其中五十九人并未能通过科考。余下的七十四人,有十三人未能通过试用期,其余六十一人,在每年吏考中都有一到两次为下等。”

    大月官员吏考每年一次,对大小官员的履职情况进行考核,若被评定三次下等,那这仕途也就断了

    秦简之前掌握到这些数据时并未多想,只认为靠花银子买进来的人差得连每年形式上吏考也通不过,可现在看来不是他们通不过,而是肖泽恩不让他们通过。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这些被他们发现的人是因为肖泽恩没有让他们通过吏考,所以才夹带私怨有意或无意地暴露在他们面前。

    江知此时觉得有些羞愧,一直以来,他与朝中三位监国,特别是肖泽恩,都是在相互猜度,暗自较量。

    他知道肖泽恩老谋深算不好对付,所以他凡事都往最坏处考虑,再做最全力的应对,从未想过在对手身上有什么高洁的品性。

    现在看来,肖家为大月做了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