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处,孟进德在地上跪了已经有一会儿。可他的主公没开口,他也不敢动。
他知道,这次的事没办好,让道场开放顺利搞完了,主公很生气。
“起。”
“奴,有罪,不敢。”孟进德恭敬又卑微地回答。
“罢了,此次是我们低估了那小儿了。”
孟进德伏低了身子,道:“主公,奴觉着此次不尽然是那小儿的本事。之前传童谣一事,那小儿也应对了一首回来,可这回传的那些,却完不是一个风格。语意虽然不通,但却极为上口。那腰是弯刀,嘴是春水,听了两遍之后,一直留存在奴脑子里。”
“停,说重点。”什么春水弯刀月桂,这些日子一直在他耳边,在他脑海,他已经不想再听到了。
“是。奴差人打听了,这些叫什么应摇口号,说是肖家那小女想出来的。之前奴安排了不少人混在人群里寻机生事,可偏生都被别的声音压下去了。还有人被点了哑穴。据说前些天,那小儿将余铮和他的暗卫都交给了肖家小女一用,奴推测也是肖家小女想安排人造势,正好撞上了我们的人,便出手将我们的人解决了。奴寻思着要不然先将这肖家小女给解决了。”
“哼,不过一个女人,能生起多大事。那小儿的一翻安排,居然让你这个京兆尹在这么大的事里没寻得一处缝可插,这才是厉害。还有你那侄儿,怎么还没为我所用?”
孟进德佝偻着腰回答:“那小儿此次是防得过于严了些。奴那侄儿身为城门校尉,也只能负责外围的安防。没想到那小儿直接调了他的黑甲禁卫来负责此事。城内的事大多又交给了大理寺。落到奴这里,就只有挨家挨户核对户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奴那侄儿脑子有些一根筋,不好明着拉拢。不过奴发现他对肖泽恩有些仇视,奴会好好利用这些的。”
“孟进德,枉你做了这么多年官,你在清理户籍时就不知得安排得过激一些?让官吏有气,让民众有怨。你倒好,为着个清廉正气的名声,把这事给那小儿办得极为妥贴。”
“主公恕罪。不是奴图名声,实在是近日里那御史台疯得很,稍不注意就会被他们盯上。奴是怕被他们盯上后坏了主公的大业。”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孟进德也有。他的确是图那个贤名。最初他跟随主公起事时,大月破败不堪,如果那时便反了,他也没什么顾忌的。
可那时他的主公有顾忌,怕得了一个他欺负幼帝的骂名。说不如等旁人将幼帝欺负死了,他再去出手相助。
但没想到这幼帝是个能干事的,将大月越盘越好。
如今这老百姓过惯了平淡安宁的日子,此时起事,再怎么也要动上一动,在百姓那里肯定讨不到好。他若现在不将这贤名维护着,只怕会被骂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