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举起手掌,把左掌雷痕印记对着枯达,掌心雷便想发动。
“真君且慢动手。”
相正忽然开口,说道:“小僧追寻枯达师叔三年之久,未敢松懈,如今终于将他擒下。只是他毕竟属我灵空寺长辈,小僧意欲携他回山,听候处置。”
“之前施展罗汉青灯,已经竭力而为,甚至超出自身所限,故而早已受创。此刻再使出佛门掌法,伤势更重。”
秦先羽往前过去,朝相正看一眼,说道:“你眼下伤势不轻,恐怕带不走他,你若自觉还有余力,我便不理会。如若制不住他,贫道可以替你代劳。”
言毕,秦先羽左掌握起,收了回来。
相正沉默片刻,忽地,他抬头看去,眼神复杂。
秦先羽亦是朝前看去。
二十余丈外,枯达凭借金身臂膀,撑起了身子,期间响声不断,骨骼又是断折不少,筋肉内脏的剧痛使他浑身汗水,湿透僧袍。他勉强撑起身子,把两条骨骼断折的腿脚收拢一些,形成盘膝而坐之状。
“阿弥陀佛。”
枯达低声念了句佛号,面上似忏悔,似沉痛,似苦涩。
相正脸上似有喜意,似有怒意,终是归于平静,闭眼道:“弟子原以为师叔神智早已泯灭,入魔极深,无望恢复,未想到师叔还有恢复清醒的一日。”
枯达低声道:“多亏了你。”
相正说道:“师叔不必赞谢,即便你今日恢复清醒,但罪孽恶债仍在你身,未有洗清。”
“罪过。”
枯达垂下一条金身臂膀,说道:“罪孽深重,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