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眯眼看着她,“就外面等你那个?”
沈璧原想胡诌个虚名,未想叶楚楚先声夺人,以为胡海臣是她的相好,一点也不给她机会,叶楚楚见她犹疑,心中了然几分,便也不听她辩驳,捏紧眉心说道:“本宫不管什么你们什么关系,尽快撇清!就算你心有所属,不管用什么方法,尽管捂严实了了!别被人瞧见了端倪,糟蹋了我家老二的名声!”
沈璧叹了一口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自作主张的德性,原来是从同一个娘胎里带的。“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侯爷不自重,总招惹民女,惹得满城风雨,侯爷不怕糟蹋民女名声,民女又怎怕糟践侯爷名声。”
叶楚楚气得发抖:“你!”
“况且……”沈璧努努嘴说道,“我心里有谁,是捂严实了,还是端出来,是民女自己的事情,不劳皇后娘娘费心。”
沈璧什么场面没见过,是生,是死,看着办吧,要她窝窝囊囊石头缝隙里求生,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反了!”叶楚楚猛地拍了扶手,“是个牙尖嘴利的,你说得倒痛快,不知有人举报了你弟弟,发现他逃了兵役,杀了你弟弟,你还能这般痛快吗?!”
沈璧一听沈烈有事,想来皇后捏住了把柄,咽下心里苦楚,立即规规矩矩地跪下:“皇后息怒,璧儿知罪。”
叶楚楚见她低头认错,心中怒意顿减,缓了缓语调说道:“你这么聪明,该不会不知道,单单拿了个金牌就能免掉你弟弟的灭顶之灾吧?”
沈璧心头一顿,叩头道:“沈璧不知,璧儿只想保住弟弟性命。”
“一经举报本该杀之而后快,皇帝却看在沈家多年战功累累的份上,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若惹了众怒,不得不处决沈烈,你又当如何?拿着金牌硬保吗?”叶楚楚喝了口茶,淡淡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把你弟弟打发到西域去服苦役,他从来娇生惯养,做得了几年重活,来回也是个死,只是死早些,还是死得晚一些罢了。倒是可怜了旁的,若把事头闹大了,牵连了家眷,老将军、老夫人软禁苦寒之地,你被卖到青楼妓馆,对了,你还有个庶弟庶妹,卖了做牲口,任凭打骂糟践,这就是你想要的?”
沈璧思绪紊乱,双膝发凉,不知该如何回道:“皇后娘娘既有家眷,又何故苦苦相逼?”
叶楚楚嘴角上扬,“我可不是要逼你,前些日子我家老二来找我,说皇帝既已知道事由本末却未表态,想必事有转机,糊弄本宫吹吹耳旁风,皇帝的耳旁风岂是随便能吹嘘的,你与我既素不相识,又不沾亲带故,为着自家弟媳也就罢了,若为着一外人,只怕吃力不讨好,白赔了夫妻情谊。我今日不妨告诉你,我跟家里老二不一样,即便你不许点什么,他也愿意为你四处奔走,本宫是个实在人,若要劳烦我为谁做点什么,势必是要拿些好处的。”
沈璧一听,求道:“皇后娘娘宽仁,定不会见死不救,若有什么沈壁可为皇后娘娘分忧的,沈壁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叶楚楚笑了笑,走到沈壁跟前,扯起她的领口,眼中狰狞,逼迫道:“为本宫赴汤蹈火的多得是,不差你一个,本宫就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弟兄?若你愿意,嫁给了我家老二,两家联姻,沈家便是皇亲国戚,不看僧面看佛面!用不着本宫动唇舌,那些巴巴盼着你沈家倒台的,也不会轻易脏了我皇家的门面自取其辱!更别说是保你嫡亲的弟弟!”
沈璧惊得说不出话,她不知皇后竟与自己说这些,所谓筹谋,谋财,谋权,到头来都是徒劳,可生在帝王家便可拥有全部,着实诱人,仅以婚嫁做饵,换做寻常女子,早已臣服,可沈璧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