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你过来。”
赵毓提不起劲儿是奥了声,垂头丧气的进屋。
屋里,赵大根面色难看,看见她就问:“你给我说说这事咋回事,咋好好的就掉河里了。”
刚才一直没机会问,这会儿他才想起来,这事儿,要是四丫头自己脚底打滑那倒没什么,要是又跟前两年那次似的,他们家怎么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赵大根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的,旁边坐着的赵大娘目光一亮,要是真跟前两年似的,那她们家不就又能白得几斤粮食,想想那精细白面的味,赵大娘吧唧吧唧嘴,隐含期待的看向赵毓。
赵毓自然看出两人不是真心关心她,心里无所谓,不过想到那个老是来恶心她的兰花,她低下头,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正在洗衣服,兰花姐就过来非要拉着我说话,我想着还有那么多衣裳就没答应,谁知道她非要拉着我,我就感觉被什么撞了一下就掉河里了。”
她知道赵大娘铁公鸡的性子,她这么一说,赵大娘保准不会放过陈家,当然,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天知道她当时在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要与死神亲密接触的感觉有多可怕,她可没忘了当时兰花可是好当当的站在岸上假慈悲,要不是她的呼救声大,惊动了别人,就她那苦苦涕涕的功夫,她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撞撞下水本的是她,在她落水后,不仅不救人还不替她叫人,不管是什么原因,赵毓觉得,她都不能心安理得的让她过去。
果然,一听赵毓的话,赵大娘瞬间就火了,一拍桌子,不满道:“这个兰花,平时看她也是个好的,这时安的什么心,明知道这时候河水深自己不注意点就算了,还要拉上四丫垫背,这么大了一点儿分寸也没有,她陈家媳妇也不管着她点,都奔二的人了,人家和她一般大的都快生娃了,她连个信也没有,原本我还想私下和她娘说说,把她说跟咱家老二,现在看来,幸好没说,这要是说了不得逮着咱家祸害。”
赵毓隐晦的看了一眼赵二哥,没想到兰花还差点做了她嫂子,真是失敬失敬。
赵二哥也面色不好,不知道他娘咋突然就扯到他的身上了,兰花也是从小和他一个班的同学,印象里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要是说推人下水这种事应该不是她做的,她应该是无心的吧,赵二哥想着,看不惯赵大娘无的放矢往人身上安罪名,忍不住替兰花解释:“娘,四妹也说没看清,人家应该不是故意的,你去问清楚了再说,这样被人听见了对她名声也不好。”
赵大娘却仍旧不满:“名声,什么名声,你妹妹都掉河里让人救下来,大夏天的衣裳多薄,还有啥名声,你咋不想想这。”
提起亲妹妹赵二哥一阵心虚,看了眼面色无波的赵毓,心底松了一口气,可他也不是瞎说,他娘这样确实不好。
赵大根没在意两人的话,他沉吟半晌,道:“老婆子,你今儿晚上下工了上陈家看看,听他们怎么说,不管怎的,四丫这水不能白落了。”
“诶”赵大娘欢快的应了声,决定下工回来就去老陈家,她可要狠狠扒掉她家一层皮,这事可不能轻易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