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刑一脸探究地望着自己,小暖含笑解释道,“我觉得无牙道长看起来道法高深,有他在我的道观里授道,我那些师侄们的课业肯定能蹿一大截,然后香火会更旺。”
而且,无牙道长授道还是不用她花钱的!师傅说过师祖不只没有财运,赌运也极差,小暖美滋滋地伸手从车厢壁上掏出干果盒子,“尝尝这个,这是盐焗核桃仁,滋味还不错。”
看起来姑娘是不想说着无名道长的事儿了,木刑知趣地接了核桃退到车外,上马抱着核桃匣子一个挨一个地啃。
小暖也把核桃放进嘴里,心情异常的好。
犯错被师兄赶出道观,徒步入京进玄妙观听经一月才能回去。这是师祖曾用来惩罚师傅的做法,所以当无牙道长说起这个时,小暖心里就给自己提了个醒,暗道这无牙道长应是上清宫来人。但她当时还没觉得这道长是师祖,因为他看起来还不满六十岁,不可能是已经六十多岁的师傅的师傅。
可接下来,师祖却主动向小暖暴露身份——他要跟她赌一局。小暖曾听师傅说过,师祖逢赌必输却偏偏好赌,而且总好赌些不着边际的事儿。
小暖因此确定了几分,所以接着以让他给自己观中的弟子授道为赌注试探。因为师傅说过师祖曾输给长亭观观主,不收银子为人家的道观讲了十日的经书。无牙道长听了这赌注后的笑容非常明白,而且他还向着小暖微微点头!
这三件事前后印证,小暖就知道那位年轻得不像话的道长,是她的师祖天师张昭成无疑了。只是师祖为何突然出现,还像自己表明他的身份呢?
小暖收了笑凝思片刻,挑开车帘叫过玄舞,“这盐焗核桃仁滋味不错,你派人给三爷送些回去。不过现在天湿,让三爷用火烤一烤再吃。”
玄舞虽不知其意,还是听命,接了装核桃的匣子,吩咐手下的侍卫立刻送回去。现在虽然四门戒严,但他们自有路子进城。
天师庙,出了静房里的无名道长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这个小徒孙比他的两个弟子小时候一点也不差,而且财运异乎寻常的好,这着实让他羡慕又意外。明明记得十几年前,他为襁褓中的小徒孙算命时,她身上只有变数并无财运的。
虚空见无名道长又来前殿做事,立刻上前客气道,“您先歇会儿,等晚间弟子们诵经时您就该忙了。”
虚空也挺机灵,观主说的是让他心情好时讲经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上了。无名眉眼间挂起了深深的笑意,连虚空都看出来了,他现在心情确实非常好。意外遇到了小暖,他就不用费心思去找门路了,这门路会自动找过来。
“我听说,刚才有四个驿使出城骑快马南下。”来上香的香客出了大殿,在侧殿内歇息吃茶闲聊着,无牙上前给他们添茶。
“四个驿使同时出发,应该送的是万岁的诏书,最近南边又出了啥事儿?”旁边的人插话了。
京城附近的百姓见多识广,聊起时政来也头头是道,第三个道,“没听说有兵变,不过我听说隆兴那边糟了大旱,前些日子隆兴知府递折子请朝廷减免租税,可能是为了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