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仁安微微点头。
他认得,不过当时这人不是络腮胡,眉毛也没这么粗。他那会儿的名字不叫秦刑而是李刑,不是秦日爰铺子里的伙计,而是左相李奚然府里的谋士。
去年年底,大理寺卿金益钧向他炫耀,说封江兆和怨天成一案快要审结了,金益钧曾提到帮他审案的左相府里的李刑十分了得。
柴仁安好奇,跟去大理寺地牢看过李刑审案,也觉得此人手段独到,想召揽至京兆府。
可惜,李奚然太小气,舍不得!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李奚然舍不得,而是李刑根本就不是他李奚然府里的人,而是他从晟王府借来的。
这样的能人,怎么可能是绫罗霓裳的伙计!这明摆着就是严晟的人。
晟王不撒手,他们谁也捞不着!
木刑跪在堂下,“草民秦刑,拜见柴大人。”
柴仁安点头,很是客气地道,“起来吧,你是如何让铁泥鳅开口的?”
“铁当家讲义气又豪气,草民不为难他那帮兄弟,只与他聊了一天一夜,他被草民感动,便将实情跟草民讲了一遍。”
木刑说完,转头对着铁泥鳅甚是亲切地笑了,“铁当家,大人问您话您不说,要不咱俩再聊两天?”
铁泥鳅被这阎王笑得头皮发炸,让他再跟这活阎王待两天?
让他死成不,他想立刻死!
见铁泥鳅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柴仁安就知道这事儿成了,他再拍惊堂木喝问道,“铁泥鳅,你为何凿破民船,损坏货物,还不从实招来!”
铁泥鳅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了,“凿船这等下作事,铁某才不会干,咱们在江上讨口饭吃,怎么能凿船呢!铁某的兄弟是卸下舢板上船,干完活又给他们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