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象不到娘亲的模样,只是依据旁人的描述脑海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
马车已经朝着青阳出发,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他不屑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便是心生了那么一丝丝悔意,此时此刻不得不死死地将它压了下去。
这一路走来,他越发无法想象他娘亲是怎么样去到三道口,又是怎么样将他生下来的。
自从知道了真相之后,他便抑制不住去想这样那样的事情,却又无人可以倾诉。
有些事不可以对外人道,只能烂在心里。
所以他只能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看书,不让自己停下来去想别的事情。
但阮小满和他说过,这些事他可以说出来的,不过得挑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人选,譬如金榜题名时。
他的身世于他是双刃剑,用得好了可以杀人于无形,用得不好却又会伤及自身。
但他相信阮小满的话,他想没有谁比她更加懂得人心所向。
在这之前他只能是忍耐着这份煎熬,等待脱胎换骨之时。
阮小纪放下了车帘,拿起了一旁的书来看,大概有很长的一段路,风景无异。
青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到他可以静下来看书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前,天色已暗。
一同在客栈门前停下来的还有另外一辆马车,阮小纪下车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似曾相识。
竟是陆镇棠和随从,阮小纪仍是不大相信这般缘分。
但听掌柜的热情地出来迎接,并称他为陆老爷,阮小纪晃了晃身形。
“公子,你怎么了?”马七连忙扶了阮小纪一把,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