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日记。2000年11月12日。
[今早,在这潮湿破旧的巷子里,躺着一条死去的狗。坦克厚重的轮胎轧来了它的背。在地上形成了一副类似罗夏墨迹的图案。它看向我,我看向它。墨迹,血迹。哼…你问我看出了什么。我只想在这本日记上这下两个字——恐惧!这座城市在恐惧我,因为,我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而它,对我一无所知。
这条街的一旁就是下水道,在这肮脏的下水道里沾满了肮脏的鲜血。我举着“和平已死,自由万岁”的牌子,从满是血迹的下水道上走过,一旁肉铺的店主,带着白色的围裙,肥胖油腻而又沾满鲜血的手中拿着一个破旧的水管冲撒着下水道旁令人恶心的血液。血…这些血液是可笑的,因为他属于我曾经的队友被称为“笑面人”的义警。他泼洒的血水溅在了我的旧皮鞋上。但我没有去关注,因为我知道,这个下水道终将会被灌满,而里面残留的寄生虫们终将会被淹死,就像这座城市里的一些人一样。当“性”“谋杀”之类肮脏的事如同笑面人的血液般积累到淹没腰际的时候。所有的妓女和无能的政客们都会仰天大叫着“救救我,救救我。”没错,是“我”而不是“我们”而我会俯视着他们,并对他们轻声说——“不!”他们曾经有过选择,全部都有过。他们本可以从善如流,就像我母亲,或者列宁那样…那样的正派人士,相信一日公德一日行的人。相反,他们确实一群花花公子,无能而软弱的资本论者的覆辙,从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绝境。别告诉我他们没有选择。
现在全世界都被边缘化,在众目睽睽下,那些自由党与知识分子的阿谀奉承之徒……而顷刻间,没有人知道还说他们什么好。]
唐璜,他的名字。如果你问唐璜代表什么,他只会对你说这一句话——“这个世界。”
如果你问他为什么不肯向“风笛”,“思考者”,“笑面人”等那些愿意摘下面具,履行《反义警法》的英雄们那样摘下他那类似《守望者》里的罗夏墨迹面具做回自己。他一会对你说——“这就是我的脸,而通过我的脸,你将看到的这个社会现在的模样。”
接着,人们对指着他脸上带着的罗夏墨迹的头套,朝他辱骂,向他唾弃,唐璜,一个执着于用魅力捕获女性的轻浮浪子,一旦获得对方的情感和肉体,转身便弃若敝履的词语居然在你的名字里出现。真特么是荒唐。
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经历了太多太多。他明白,每当人们看到他的脸,只会看到恐惧,那不停在他脸上变化的罗夏墨迹。正式这个世界对痛苦与恐惧的反应。人们抵制他,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害怕这残酷无比的现实社会,这个现实世界!
澳港城,一个混乱的城市,一个不见天日的城市。也许这个城市本身就是这样,对有钱人来说,一切都是如此完美,而对于他,确是地狱般的模样。
就像今天,澳港城的天空中依然弥漫着浓厚的乌云。
“哼…真是可笑。太阳都不愿给予这座城市希望。”他举着“和平已死,自由万岁”的牌子在街道上转悠着。穿着与平时一样的衣服。棕黄色的风衣,紧紧的扣在身上。破旧但以然坚实的黑色长裤,腰间别这一个钩爪枪与一把SIGP26半45英寸口径的自动手枪,头顶顶着一顶与身上风衣颜色相同的破旧的短衔礼帽。但是今天,他并没有戴着象征性的罗夏墨迹面罩,风吹乱了他那红色蓬松的卷发。他走在这干净而又肮脏的昏暗的街道里。四周的电器店中的电视机不停的重复播放着一则新闻,他在一家电器店门口的玻璃橱窗前停了下来,死死地注视着里面的闪着亮光的电视。这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新闻主题:笑面人之死:是谋杀还是自杀。2000年11月11日夜,曾经红火一时的英雄义警——笑面人原名“简·豪”在昨天夜里被人从自己居住的澳港城中心一号大厦的14层坠落,现场虽然混乱确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根据当地警方提供的线索资料来看,有部分证据表明笑面人生前患有轻度精神疾病,因承受不了精神压迫而打破窗户跳楼自杀,目前澳港城警方对此案件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
唐璜看着屏幕中闪烁过的画面,完全屏蔽了新闻主播的说辞。毕竟,他不相信任何一条媒体的言语,因为他们没必要相信。。
他的眼神久久的停留在一张画面上,那是笑面人经常佩戴在胸口的黄色笑脸徽章。简·豪的血液滴在黄色笑脸黑色的眼睛上,而那滴血液顺着笑脸的眼睛流下,落在了地面在黄色笑脸徽章上流下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哼…真是可笑,曾经的笑面人如今的简·豪,居然没有笑到最后。”唐璜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澳港城中心大厦1408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