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恪是在辛斯海姆的一所公寓里见到的兰尼克,这座外观平平无奇的小公寓就是他的住所,作为霍芬海姆的主教练,他的薪资水平其实很高,但兰尼克本身不是一个特别奢侈的人,他的家乡也不在这里,所以,他在辛斯海姆只拥有这么一所小房子——甚至都不能说是他的,因为公寓是他租来的。
曾恪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一次来,都会震惊于房间内的环境——家具和摆设四处随意的摆放,衣物和生活物品更是随意的散落。
兰尼克的妻子并没有和他主在一起,独身男人的居所,其实大部分也就是这个模样了,兰尼克平时也只是将这里当做他睡觉的地方,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书房睡觉的,他会在那里进行战术推演或者是观看各种视频录像,乏了的话,直接就在那里睡。
很多对足球无比痴迷的职业教练,都是这样一幅德行。
震惊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但今天曾恪依旧再次狠狠的惊讶了一把——他走入兰尼克的房子,房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宛若一尘不染一般。
“家政公司的人,今天来为你打扫过房屋了吗,拉尔夫先生?”
兰尼克的房子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多天都是那样脏乱差的,家政公司的人会定期来他的家中做清洁打理,所以,在清洁之后的两三天时间内,房子的环境还算是不错的。
所以,看到兰尼克的家中焕然一新,曾恪才有如此一问。
“没有。只是闲着无事,所以我自己整理了一遍房间。”
兰尼克笑着说道,他正悠闲的坐在阳台上,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有种慵懒惬意的感觉。
曾恪想过这一次见面的时候,兰尼克的情绪和精神状态不会太好,毕竟这种事情对任何主教练来说都算是一个“打击”了,却是没想到,兰尼克浑身丝毫没有沮丧和落寞的情绪,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小老头,安安静静的享受着平和惬意的午后。
但兰尼克越是这样,曾恪就越是担心。
兰尼克可谓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了,可他现在如此轻松惬意,这本就是一种反常的表现。
“这两天闲了下来,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仔细想想,或许这些年我太忙了,忽略了生活中其它应有的美好。其实静一静,也挺好。”
兰尼克又是微微笑着开口,曾恪皱着眉头不说话,老半天,才走到阳台上,说道:“拉尔夫先生,您这样,我很担忧?”
“担忧什么?”兰尼克明知故问一般的摆摆手,随即又摇摇头,“这并不是我的掩饰或者言不由衷,生活中的有些东西,确实需要仔细的去品味。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