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琅笑道:“哪有那种好事,不过倒也能捞出一两条鱼,最起码理国公府这次是逃不掉了。”

    黛玉惊讶:“他们不是贤妃的人吗?”

    林钰琅点头:“贤妃得宠,娘家跟着水涨船高,说到底除了私情,更多是为了压制齐家,如今齐家自取灭亡,而贤妃的家族野心则日益见长,所谓天平,一旦失去了另一端的平衡,那剩下一头也就离跌落不远了。”

    黛玉恍然大悟:“所以理国公府,就是陛下用来开刀的,难怪北静王府敢那么明目张胆,听说已经把王妃软禁了。”

    林钰琅讽笑:“就让他们斗吧,鹤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

    第二天是凤姐儿子的洗三宴,黛玉早早过去帮忙,却不想府里当真什么都没准备,下人们一个个摊着手问凤姐要主意,凤姐气的大骂:“我有什么主意?你们既然都不要脸,我何必给你们做脸?”

    说完当真撒开手什么都不管,贾琏怕丢人,问凤姐要银子,被凤姐骂了一顿,讪讪出去时看到了平儿,平儿悄悄把他拉过去,递给他一包银子:“这是之前外头给的租子,我还没来得及给奶奶,你先拿去把今儿应付过去,回头我再给奶奶解释。”

    贾琏喜的直抱着平儿讨好,被她连娇带嗔推了出去,悄悄指了指凤姐的屋子,贾琏会意的点点头,拿着银子急急的跑出去安排了。

    只是银子到底给迟了,那些婆子又得了王夫人的暗示,准备给凤姐一顿排头,却不想王家人早听凤姐诉苦,特意早早过来想看个实情,如今刚好碰了个正着,凤姐是王子腾夫妇一手养大的,比起亲妹子,显然夫妻两对凤姐更亲,因此当场就大闹起来,老太太这才知道实情,连忙赶过来好说歹说,又是让王夫人赔罪又是打感情牌,却不想王家人丝毫不给面子,扬言要么分家、要么他们就去官府告贾府。

    贾府原本袭爵的是大老爷,却因为老太太偏心硬是把实权给了二房,这件事平时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可一旦真的闹起来,贾府那是要治罪的,大老爷碍于孝道不敢去告,如今自然希望闹的越大越好,可老太太跟二房却不敢让王家闹,王夫人只能僵着脸给哥嫂赔罪好说,但王家打定主意要把凤姐摘出去,如今圣上追究当年欠银,贾府什么底子,作为老亲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王子腾夫妇舍不得把凤姐搭进去,如今这爵位成了烫手的山芋,既然老太太跟二房非要,就给了他们又如何?

    倒不是王子腾夫妇狠心不管王夫人,而是因为王夫人前几年因为生了个带玉的哥儿,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整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生怕别人想沾了她家那凤凰蛋似的,甚至连王子腾的夫人也没少因此受她挤兑,时间长了,感情自然就淡了,再加上大房处处找凤姐的茬,她再过下去还指不定会经历什么,所以王家才打算趁着今天一次性把事情都解决了。

    闹到最后,贾老太太舍不得把二房搭进去,最后硬是逼着贾赦把贾琏夫妇给分了出去,当然也不可能净身出去,趁着王家人都在,当场就要求给他们分清家产。

    凤姐拉住黛玉笑道:“我是个不识字的,你琏二表哥心里也没成算,你一会儿帮我算算账。”

    然后又悄悄靠近黛玉:“我上次无意听说林表弟在找什么生肖玉,虽不知他做何用,但府里我记得却有一块,你随我过去看看,如果不差的话,一会子趁着他们不注意,我悄悄给你找出来带走。”

    黛玉心里一动,忙点了点头:“有劳凤姐姐费心了。”

    凤姐笑着摆摆手:“我一双儿女全靠表弟保佑着,只有他好了,我们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