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江柔去江奶奶家找了江建军过来,吴舅舅跟他说了找到份临时工的事,把江建军乐呵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吴舅舅,“清和哥,我真是……真是不知道咋说了……”
最后汇成三个字,“谢谢哥!”
吴舅舅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活就是这样,你回去把钱凑凑,等后天吧,去县城找我,我给你办了,正好小远要跟我去家里住几天,你顺便把他带回来。”
“哎,好,”江建军高兴,也没多留,赶回去跟家里报喜,下午还得上工。
等江爱党也到点上工了,江柔跟卫源让他帮着请了一下工假,在家里陪吴舅舅说话,重点自然是针对江老汉那边的事,还有卫家跟沈茂材的恩怨。
江柔就看着这两个男人说话,再听一次她还是觉得这种弯弯绕绕的事烧脑子。
过了几天,三大队的花莲村炸开了。
妇女们最爱聚集的村子大树底下,一个围着围裙的妇女正抱着胳膊说话,“听说了吗?江老汉家又出事了?”
“听说了,他家真是不顺当,他那大孙子,在县城面粉厂上班的那个,被抓进去了,这事早传开了,你还当稀罕事了。”
“你知道啥,我是觉得,这江老汉那一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去年到今年他家就没个顺畅的时候,不说去年江老四两口子没了,后来他们两孩子闹着从家里分了出去,看今年这,先是方婆子出事,又是江老二,然后这江爱国也进去了。他们家是不是犯太岁,流年不利?”
“别乱说,不让讲这个信这个,你这婆子咋又忘了?快别说那些,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这人也是好意,不过跟她们一起说闲话的都附和前面那个,“没事,就咱几个,谁也没那坏心思,我也觉得这江老汉家冲着什么了,这事一出出的,确实有些邪乎。哎,你们说,会不会是老四他们两口子……”
“啥?”
“嗐,你这还不懂,就是江老汉两口子以前办的那些事呗,对江老四两口子那么算计,后头人没了不也有他们逼的作的,这是报应来了呗,不然你们看看,江爱党跟江柔姐弟还有江建军那一支咋都没事,顺顺当当的工分不少挣,江爱党还跟咱们大队长媳妇外甥女定了亲,更别说,江建军,啧啧真是让人羡慕,现在也要去当工人了。就算是个临时工,可这好事上哪找去,咱也找找,看看这两边对比,你们觉得是不是?”
“哎呦,咋越说越邪乎了,你个老婆子快闭嘴,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旁边的妇女胆小,照着前头那人胳膊上拍了下子,还往她身边靠了靠,“这青天白日的,你可少说这些神叨的。不过,江建军那一支是起来了,原先他爹娘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还过继了江老四,江老汉那一支人丁兴旺的,哪想到现在成这样。”
另有人反驳,“什么这那的,我看就是江老汉那一支根上歪了,做的都是些犯法的事,不得被抓,要是他们好好做人,那江爱国别去贪人厂子里的东西,倒出去卖了能被抓人抓住?我就说这江爱国三口子咋就跟那吹了气的球一样,长得又白又胖了,敢情都是偷来的。这就是坏事干多了被抓着,你们就是闲扯舌头,一点儿事也扯的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