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如鬼哭的风卷着黄沙漫天卷地而来,丢下一地瞬间改变了外貌的沙丘,又嚣张地走远了。
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的沙漠里,一片平坦如常的黄沙颤抖着,悉悉嗦嗦,是干燥的沙往地下慢慢流淌的声音——那里隐藏着一处流沙。
天空中一道鹰唳惊空遏云,划破苍茫天际。
忽然,一只纹着一串扭曲线条般灰黑色纹身的大手从沙下探了出来,左右摸索,没能如愿找到可以抓握借力的地方。
流沙簌簌,大手又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个奇怪的东西从沙底冒了出来。
这次的竟是颗满是黄沙的脑袋!
“噗——!咳咳,呸!”努力吐着嘴里的黄沙,神无甩了甩脑袋,勉强能睁开一只眼睛,他就眯着一只眼转动眼珠骨碌碌打量四周。
很好,看起来没什么危险。
努力半晌才好不容易憋出一点从老七那儿偷来的一阵风托着自己,流沙吸力太大了,神无不敢动作太猛,只能一点点儿地往上冒,像棵刚从地里钻出来的小苗苗。
【春天来了,小草发芽了......】
刚读取,还不能很好控制的陌生记忆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等发现这是一段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本内容时,神无黄沙遍布的脸上都透出点黑,满嘴干渴满是黄沙也阻止不了他的骂骂咧咧。
“草他贵族姥爷/屁/眼/儿的!”
磨磨蹭蹭折腾老半天,在一次又一次暴躁到不想忍的强忍中,终于拔出了胳膊。抬手抹了把脸,又左右歪着脑袋拍打耳朵,将灌进去的沙子都给倒出来。
黄沙都无比干燥,神无现在寄生依托的这具身体也有严重的脱水症状,甭说出汗了,连口润喉的唾沫都没有。黄沙没有粘性,拍一拍就都沙沙落下了。
双手得以自由,又蓄了半晌力气,神无再是等不得了,双手往空中一按,好似撑在什么看不见的物体上似的,身体有了借力点,一扭一扭间,几分钟就将自己彻底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