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府内。

    宋志业看向上座的人,战战兢兢道:“前些日子甘州那些灾民竟跑到晋安来了,虽派人驱赶了,但上头还是知道了一星半点。有线人报听闻陆世子已经奉命开始清查赈甘州之事了,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上座的人嘴角勾起一个瘆人的笑,阴森道:“赈灾之事最不好查,况且甘州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刑部都查不来的案件,你觉得他能查出来?”

    宋志业背上冷汗直冒,忙附和道:“是是是,公子说的对。”

    “不过,咱们也万万不可轻敌。”上座的人眼眸一转,伸手拍了拍宋志业的肩膀,阴恻恻道:“你不是送了个女人到他身边,该派上用场了。”

    宋志业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含糊不清地应了个是。

    陆珩生性多疑,宁瑶是他万不得已才会用、也是最宝贵的计策。宋志业本想着若事情真的败露,利用宁瑶说不定能从陆珩手下求得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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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直,我一向认为你行事恣肆,不喜被繁文缛节约束干涉,那件事到底是与她父亲有关。更何况当初若没有调换这回事,你自小便应该在镇国公府长大。”

    陆珩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眉目未变只道:“文若,你输了。”

    “行直,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徐文若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再次问道。

    陆珩抿着唇,眸光转向窗子那儿,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一道纤细的身影。

    宁瑶搓着手站在院子里,以往春夏她们服侍的时候都是站在书房外候着,也不知这人是什么脾性,非要让她站在院子里。

    徐文若见对面的人沉默不语,便知这是他不耐的前奏。他与行直在他还未成为公府世子前便相识了,早已将他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作为挚友,他又担心这人将来后悔,明知一谈到这个话题他便不悦也只能去触那道逆鳞。

    到底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得,愿赌服输。”徐文若从软垫上起身,挑了挑眉看向下方的人,“明日我请你吃酒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