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要照顾沈语迟的结果也并不排斥,反正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只要他愿意,两人几乎可以不碰面,无非就是给口吃的罢了。

    裴青临淡淡扫了德叔一眼。他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欣赏沈语迟沮丧低落的表情上,她眉毛和耳朵都耷拉下来,雪雪白的小脸皱成一团,瞧着让人想趁机欺负一把。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笑悠悠地拍了拍沈语迟的脑袋:“看来你母亲最近也不愿意要你了。”他戏谑地又添了一把柴:“乖女儿,接下来你就要跟我过了,开心吗?”

    沈语迟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病房里带着氧气面罩的父亲,攥紧了才被母亲挂断的手机,一时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走廊上有不少来往的患者和医护,见沈语迟哭的石破天惊,纷纷转头瞧这出继母欺负继女的大戏。

    被围观的裴青临:“...”

    沈语迟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他没想到直接把人欺负哭了,也完全没有处理哭包小屁孩的类似经验,一时被她哭的颇为无语,不由捏了捏眉心。

    德叔有些不满地看他一眼,忙弯下腰,轻拍沈语迟的脊背:“别哭了,乖,裴姨逗你的,你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她心里惦记着你呢。”

    他边说边看了裴青临一眼,示意他配合,裴青临懒洋洋地道:“嗯,我刚才逗你的。”

    他突然从沈语迟的哭声中体会到某种欺负小孩的恶趣味,鬼使神差地笑了笑,补充一句:“她不是最近不要你了,她可能以后都不打算要你了。”

    沈语迟:“...呜哇哇哇哇哇哇!”

    她哭的更加地动山摇。

    裴青临在她的哭声中,很不厚道地翘起了嘴角。

    ......

    这回德叔再怎么哄也哄不好了,还是沈语迟自己哭饿了,这才一抽一抽地慢慢停下来。

    裴青临带她吃饭的路上,她一直把脸扭向一边,坚定地和他保持两米距离,用行动表示远离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