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要不得,他看中了你什么?”豆腐一个疾冲停在了郭莫面前,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就因为你新吗?肤浅!”
按理说头骨是没有表情的,但此刻,豆腐的每一个骨缝都在表达愤怒,“新能说明什么吗?看看我,多么美好的黄色,这是岁月!岁月!你有吗?你只是没有灵魂的现代工业的产物而已!”
相比于要翻天的楼上,此刻的一楼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小天使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鸽子,听着楼上快要把郭莫堂掀翻了的动静,长长叹了口气。
“龙钟爷爷,他们究竟在吵什么?”
壁炉里的铜钟轻轻笑了笑,厚重的金石之音很快被楼上的争吵声淹没,“他们啊,大概觉得能被人画在纸上是青史留名的好事,但是看着吧,过不了三天,他们就该庆幸没被选中了。”
小天使歪歪头,思量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龙钟却不再说话,郭莫堂的一楼,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穆华夏最终还是画了那个水瓶,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对象了。
他其实很想去跟老师battle一楼小天使手上停的那只鸽子,某种程度上或许也可以算作一件独立的艺术品。
但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样做。
当穆华夏捂着自己的良心跟秦宇痛陈自己的心路历程的时候,某路过的元姓同学过来老前辈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不要良心顶多良心会痛,但要良心......”
话说至此,元莽顿了顿,故作深沉地审视了一番那个倾水的瓶子,而后摇了摇头,“班长,你的手可能不允许你要良心。”
“去!”穆华夏佯装怒意拍掉了肩头元莽的手,元莽笑嘻嘻地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然后压了压他的画家帽,潇洒离去。
这位朋友,昨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顶贝雷帽,打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名义,今早足与那帽子折腾了一个小时。
秦宇看着元莽的背影,以及他头上那顶帽子,一时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