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人没有看龟甲,而是直接递给了王,穆华夏伸脖子在王手中遛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又有祸,又有祸,”商王看了两眼,连声哀叹,“又有灾祸啊。”
贞人上前接过了龟甲,自去刻辞,同一片龟甲,上面还有着上旬和上上旬的占辞,皆是“有祟”。
穆华夏偶尔会难以理解商人的迷信,他们用占卜来决定几乎每一件事,但却不肯质疑龟甲的问题,万一是这块龟甲不详,所以占出来的都是大凶呢,穆华夏不着边际地想着。
五日之后,大祭之日。
祭祀的地点不在宫城,于是又是浩浩荡荡的车驾出巡,穆华夏吸取了教训,也不管空间够不够,上车蒙头就睡,没有什么问题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觉。
这是一场祭祀先王的祭奠,穆华夏站在群臣之中,看主祭的人杀牛羊取血,念念有词地不知说些什么。
精美的玉器旁立,在阳光下闪着光。
殷商,仿若一直是有光的,精美的玉器自是不必说,那成堆成堆的甲骨,又何尝不是刺破混沌的一道光呢?让原本一片懵懂的三代研究,从此有了依靠。
阳光刺眼,穆华夏眯眼去看,朦胧间,那个身着奇异服装的祭祀仿佛真的身负神光。
接受了十几年唯物主义教育的穆华夏知晓,这世上原本是没有神的,但在这样的时间,在这样的地方,穆华夏第一次相信了神,不是相信神存在,而是相信神真的会庇佑如此虔诚的先民。
就像他们的祖先,一定会庇佑后人。
大祭进行得很慢,穆华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竟不觉时间流逝。
待得王终于行完最后一礼起身,祭司宣布结束,所有人才敢松泛松泛僵直的脊背。
王带笑地看着他的臣民,一步一步地自阶上走下,这场大祭顺利得出人意料,他亦是满意。
可fg大约是真的不能轻易立,穆华夏上一秒还看着商王一脸慈祥的笑意,下一秒便听得“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