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禧的呼吸停顿了片刻,不由自主地缩紧了拿着话筒的手指。
难抵的热潮从血管流至全身,高温的皮肤烫得吓人,药效将全身的敏感性调到了令人战栗的程度,恍惚的朦胧激起微妙而又刺激的空虚感。
他艰难地开口:“谁?”
前台小姐以为他没听清,所以又重复了一遍:“谢恩。”
“谢恩?”玛丽莲躺在床上听到名字,翻了个身,见他表情不对劲,皱眉问,“他不是你那什么精神病院的院长吗?你们两个怎么了。”
“没什么。”央禧捂住话筒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玛丽莲却看得一清二楚,面前人那双乌眸染上了浓重的雾色,眼角也泛着春意的红,黑痣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苞,目光迷离地看向她,让她心神为之一荡。
“先生,请问需要我帮你转接吗?”前台小姐温温柔柔地问。
央禧迟疑了片刻,半响刚想拒绝,却又忽然想起男人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颤:“接吧,谢谢。”
“好的,请稍等。”
座机传来嘟嘟两声长响,紧接着就被人接通了。
很长时间里都没有人说话,直到央禧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那边才安静地说道:“央禧。”
“”他不说话,颤抖的手指攀上床头柜上的水杯,吃力地喝了一口冰水,却不小心将水杯打翻在地,玻璃杯咔嚓碎成了几瓣。
“你怎么了?”
央禧勉强保持神志:“我我没事,不用你管。”
“为什么?”谢恩有条不紊问,听声音似乎在车上,“你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太过任性也会让人很难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