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井处就有温庭筠的诗词。他哪里像天下闻名的才子,倒像是街头跳脚大骂的泼妇。”
他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恰巧能传到温庭筠耳朵里。温庭筠也不恼怒他们在贬损自己。
伴着他们议论声,温庭筠呼吸均匀,沉沉睡去。昨天晚上,他在杏花树下一夜好眠。
“真名士,自风流。”江心看向好梦正酣的温庭筠,感慨说。
惜惜采买培养的十二钗,除了飞上枝头那位。惜惜这几天冷静下来,她才悟出祸起萧墙源于哪里。
她救了那条蛇,将她放在怀里,用体温去温暖她,那条美人蛇苏醒过来,却咬她一口。
剩下的十一位女孩,除了三位是获罪人家女眷,沦落为官奴婢。惜惜将她们采买回来。另外八人都是良家子。
三位官奴婢女孩沉默不语,她们到哪里都是一样结局,无法主宰自己命运。
如歌力主为老鸨惜惜开脱,她说:“老鸨惜惜对我们女孩家很好,从来不曾亏待我们。包括对我们家人,也是厚礼相赠。”
还有一位女孩不堪忍受悍妇嫂子的苛刻对待,为竹林馆辩解说:“对我来说,老鸨惜惜带我进竹林馆,是一种解脱。我在兄嫂家里,被当做猪狗看待,长大一些,兄嫂又把我当摇钱树。我不是被老鸨惜惜逼迫,走上这条路。我只埋怨自己命运不济。”
另外七位女孩,在竹林馆三四年时间,锦衣玉食学到才艺。借这个机会正好摆脱娼门,回归正常生活。
何乐而不为。一致签字画押,指控竹林馆逼良为娼。
田令宽带着七位女孩的呈堂证供,回去向皇帝复命。武宗连续几日没去明霞殿歇息。他失去迫切地想要给美人一个交代的热忱。
陛下私下里交给他的任务,他也私下里给陛下回复。武宗在紫宸殿召见他。
田令宽甲胄在身,只是躬身行礼。“陛下,末将已经查验清楚,竹林馆却有逼良为娼之恶行。竹林馆七位受害女子呈堂证供在此。”
武宗接过证供,老鸨惜惜着实可恶。“惜惜,”武宗自语念叨这个名字,是了,那位当年为爱痴狂,要死要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