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傍晚,傅廿才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立马跪坐好,把早些时候写的东西摆在桌前,垂着头不说话。
楚朝颐进来的时候,他悄悄抬眼,只见楚朝颐快步走到书架前,翻找了些什么,李公公则是抓紧时间替他研墨,两个人都不说话,面色严峻。
楚朝颐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十分压迫人,一时间傅廿也不敢开口请示,只好继续乖乖坐着。
“这份送到军枢局,再拓写一份传给窦慎,窦将军的奏折也拓写一份给他。”楚朝颐停笔,把手上的卷册递给身边的李公公,继续低头奋笔疾书。
“这份以最快速度传到泽王手上。还有,太医调动好之后及时上报。”交代完,楚朝颐又写了几笔,才匆匆搁笔起身,欲朝书房外走去。
傅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目光追随着楚朝颐的身影。
待楚朝颐走到门槛,傅廿还是没忍住,开口道,“陛下。”
这声“陛下”出口,傅廿也知道有些不合时宜,赶忙把身躯伏的更低。
楚朝颐驻足。
“属下已将自己这些日子来所有的罪行,都写在卷册上,请问是否可以让属下先行离——”还没说完,傅廿只看见楚朝颐和书房看守的公公交代了两句,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压根没理他。
傅廿:……
他想了想,方才楚朝颐提到窦慎——窦将军的义子。窦将军常年驻守北疆,楚朝颐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他麾下的忠臣。
想必是军事出了问题。
以往楚朝颐的性子,国家要事关头,旁人提不相干的事情肯定会发怒。
傅廿以为楚朝颐听见他打岔会让他滚,或是罚一通。
结果楚朝颐这次难得没发怒,也没让他滚,没遂成他的意。